第47章 旗鼓重振(下)(3 / 3)

“呲!”令在場的眾人都想不到的是,此時淩決並沒有死於辟邪之手,反而早已蓄力於右手二指,待到辟邪臨近之時,竟還使出了一招“心月狐”,在辟邪的腹部留下了一道極長的劍痕,頓時鮮血噴薄而出,染了辟邪一身,也濺了自己一身。

此時淩決用盡最後的力氣抽出了插在自己胸口的匕首,雙腿一軟,隨即半蹲在地上喘著粗氣,臉色蒼白,顯然已到強弩之末。

辟劍也是迅速從這一連串的變故之中回過神來,這一戰對他而言並不過癮,雖然最後他處於了一定的劣勢,但他心中還有底牌,他也有信心絕地反擊,和淩決尚有一戰之力,然而辟邪也點醒了他,今日之戰是有任務在身,並非尋常的打鬥比試。

“對不起了。”辟劍此時也稍微有些虛弱,拖著那柄染著自己鮮血的長劍,緩緩地走向了淩決。

“駕!”

辟劍此時隻感覺到一陣風馳來,他的反應也極為迅速,第一時間衝向淩決,但後者在那一轉瞬的時間,就已經被一匹白色的駿馬帶走了。

“就差那麼一點。”辟劍心中有些遺憾,但又有一絲奇怪的安慰。他並沒有追的欲望,無論是主觀上的,還是客觀上的——拋開他本身的傷勢不說,現在辟邪也已經昏迷不醒,須得及時救治。

辟劍再次向淩決離開的方向看去,嘴角微微噙起。

……

“辛苦你了,白澤,今天你可立了大功。”上官翔風笑著拍了拍白澤的頭。

白澤也向上官翔風的胸口拱了拱,似乎兩年沒有看到它的主人重拾言笑,這時也是極為高興。

上官翔風將淩決從馬背上扛了下來,他為了防止百毒草穀的人繼續追蹤而來,一口氣讓白澤跑了幾個時辰的路程不曾歇腳。而剛才救人一緊張,就光顧著跑路,也不知道方向,更不用說附近哪裏有小鎮,哪裏有郎中。眼看淩決一直昏迷不醒,上官翔風不由得心急起來。

若換作以前,上官翔風尚能用《天經詣決》中的心法為淩決護住心脈,但現在他實在是束手無策,偏偏淩決傷重,再禁不起長途跋涉,也不敢再騎馬趕路尋找郎中,情急之下他不得不翻遍身上攜帶的所有東西:酒壺、無字之書、《金石錄後序》……

“哦對!”上官翔風突然反應過來,趙夫人在他臨走之時不光送了他這本她本人的著作,還有給自己療傷的金創藥,還好自己並沒有使用,這下便解決了燃眉之急。

這一昏迷就是一天。

翌日清晨,上官翔風附近打水回來之後,便看到淩決已經醒轉過來。

“前輩你醒了!”上官翔風語氣帶著欣喜。

“怎麼是你?”看到上官翔風之後,淩決虛弱的臉上微微一笑。

於是上官翔風便將後來之事告之淩決,淩決笑道:“記得上一次我說過希望下一次看到你你的劍法能夠讓我感興趣,沒想到短短兩年你就能夠在辟劍的手下脫身還能救了我,我的話還真應了驗。”

上官翔風聞言一愣,隨即黯然說道:“不瞞前輩,早在兩年前晚輩便中了混散之毒,雖然僥幸撿得一命,但一身武藝盡失,這兩年……也未曾再重新練過……至於脫身,也得靠晚輩的這一匹馬而已……”

淩決聞言愕然,隨即拍了拍上官翔風的肩膀:“混散之下,你還能活下去,自然應當有活下去的理由。——要不這樣,正好你現在回到原點,也不再怕劍法心法衝突,不如我就教你幾式星宿劍法,權當防身,也算作你對我救命之恩的回報。”

“前輩此言當真?”上官翔風不敢相信自己所聞。

天接雲濤連曉霧,星河欲轉千帆舞。仿佛夢魂歸帝所。

聞天語,殷勤問我歸何處。

我報路長嗟日暮,學詩謾有驚人句。九萬裏風鵬正舉。

風休住,蓬舟吹取三山去!

——李清照《漁家傲·記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