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風崖上的碧霄花開的很好,雖隻有一朵,但特別嬌豔。整個披風崖是濃翠的一片,隻有這一朵花開著,顯得特別顯眼。
吳戒跟師心月坐在崖下麵,抬頭望著碧霄花。今天的風很輕微,秋天的天很高,幾乎沒有雲,這朵花就像是開在天上一般。
不知怎地,吳戒覺得自己很開心,他的心也像是在天上飛一般。
師心月就坐在他旁邊,他能聞到她身上傳來的淡淡的幽香。她的手撐在身側,幾乎就挨著他的手。他能感覺到,她的手上傳來的那種特別柔膩的觸覺。他很想牽著她的手,但不知怎地,又有股怯意,不敢這樣做。
他對自己的膽怯感到一陣羞惱,明明是師心月邀他來看花開的,說要實現他的願望,但他的願望的全稱卻是:牽你的手,一起看花開。現在花開已經看了,手卻還沒牽。
他想象著牽起她的手,一定能感到非常的柔膩,她的手一定柔若無骨,牽在手中特別舒服,但他並不敢牽起來。
他怕那樣會褻瀆了師心月。
能夠跟她坐在一起,聞著她的香氣,看碧霄花開,他就一定很滿足了。
眼角的餘波中,他看著師心月嘴角挑起一抹輕柔的微笑,她的笑容是那麼美,比那朵碧霄花還要美。他忽然覺得,這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刻。
他真想跟她一直坐在這裏,坐到天荒地老。
就在此時,突然,十二個人走了過來。他們走到兩人麵前,齊齊鞠了個躬。
“兩位師兄師姊好,大姐頭說讓我們送一首歌給你們。”
領先的柳河笑著說。他回頭招呼其他紅幫的夥伴:“開始吧。”
他們打起鼓敲起鑼,有吹圩的鼓箏的彈琵琶拉二胡的,一起熱熱鬧鬧地唱了起來。
“****,你就是一坨****。”
“你堆在地上都沒人看沒人吃。”
“****,你就是一坨****。”
“你走了****運但你還是一坨****。”
“****,你就是一坨****。”
“一朵鮮花插在你身上也不能讓你變得香。”
“****,你就是一坨****。”
“誰踩你一腳都會惡心的要死……”
鑼鼓圩箏將這段唱詞襯托的婉轉悠揚的,足足唱了半刻鍾,這十二人的樂隊才停下來,柳河躬身問:“兩位師兄師姊還滿意嗎?這首《****歌》還好聽嗎?”
吳戒滿臉黑線。這首《****歌》顯然是紅雪故意唱來罵他的。
柳河:“要是不滿意的話,我還有一首《鮮花歌》,也一起演奏了。”
“一朵鮮花開的香,****在身旁……”
剛唱了兩句,吳戒慌忙搖手擋住:“不用唱了!上一首我已經很滿意了。告訴你們大姐頭,多謝她費心準備了這麼好聽的歌,我真是感謝她八輩祖宗。”
柳河微笑:“吳師兄滿意就好。我們大姐頭還有一件禮物要送給師兄。”
說著,兩名紅幫幫眾抬上來一麵銅鏡。柳河:“大姐頭希望師兄能好好照照鏡子,看清楚自己是什麼樣的人,不要整天跟在鮮花旁邊把我們惡心著了。”
一句話說的吳戒羞惱之極:“怎麼說話的呢?我怎麼就惡心著你們了?”
柳河:“這樣吧,看來你還是沒聽清楚我們剛才唱的****歌,我們再唱一遍吧。”
“****,你就是一坨****。你堆在地上也沒人看沒人吃……”
婉轉悠揚的唱腔重新開始,被圩笙襯托的宛轉悠揚的,頗有古時娛神之樂的古意。吳戒再也招架不住了,急忙落荒而逃。
他跟師心月的第一次約會,就此不了了之。等他跑回了自己的房間,猿王突然說:“你為什麼不敢追那個妞?那妞挺好的,人家倒貼上來你幹嘛還躲著,連人家的手都不敢牽?”
吳戒:“猿王你說什麼?我為什麼不敢追她?她已經是我的女朋友了!”
猿王嗤之以鼻:“什麼女朋友啊,你敢牽她的手嗎?我說你是不是自卑啊?”
吳戒怔了怔,良久,才說:“不錯。我是有點自卑。她可是聖女啊,出身於南詔世家,身份榮寵之極。而我呢?我不過是個窮小子而已。我怎麼能配的上她?就算她不在意,她的家人也一樣不在意嗎?就算她的家人不在意,別人難道就不會指手畫腳的嘲笑她嫁了個廢柴?你看現在就有人唱****歌了,要是她真的嫁給我,豈不是多難聽的話都有人說?”
猿王點點頭:“你這顧忌也有道理。安心修煉吧。等你晉升元嬰之後,你就不是個窮小子了,那時你無論娶誰都配得上了!”
吳戒點點頭。
修真界最講實力,隻要實力夠強,那就要什麼有什麼。世家又算得了什麼?貴族又怎樣?隻要他晉升元嬰,世界的絕大多地方,都可以任他遨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