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痛,一切好像都裂了開來。無論是古樸的房子,還是匆匆的行人,所見所聞所感,所有的一切,都處處透著古怪。
好像是透著火焰,那種虛無的扭曲感,把一切都吞噬下去。
走著,走著,走在這莫不關己的世界。虛幻的,不可觸摸的距離,每一個人都帶著白色的麵具。想要發出聲音,也隻是像躺在幹枯土地上的魚一樣。
走著,走著。身體似乎並不受自己的控製,隻是本能地走著。是什麼時候出來的?想不起來。要到哪裏去?也完全不知道。
周圍的一切都看起來十分熟悉,卻又想不起來到底是在哪裏。
是了,想起來了,終於想起來了,是回家的路啊。血液仿佛興奮起來,步伐越來越快,越來越快,最終跑了起來。
跑過上坡的道路,周圍的房子和樹影飛快地向後退去。這樣快速地奔跑,瘋狂的超越普通人類的速度,卻是不可思議的完全沒有感受到痛苦。
不對,不對。道路突然開始變得陌生,腐敗的葉子,潮濕的土壤,一切都變得格格不入。
一座巨大的宅邸出現在眼前,壓抑的氣氛似乎不歡迎每一位來客。大門沒有上鎖,推開那扇鐵門,走了進去。道路的兩邊種了許多樹木,地麵上淡淡的影子交織在一起,為光亮特意留下了一些空隙。
道路的盡頭是一座巨大的洋館,隻是有些破舊,似乎很久沒有人打理。高大玄關前有一座噴泉,不再噴水,裏麵滿是枯萎的雜草和樹葉。
走到玄關麵前,聽了下來。似乎出於禮貌,按響了門鈴。
乒乓——很難讓人喜歡的鈴聲。
持續了很長時間的寂靜,大概也是認識到了什麼,伸出宛如白玉般的手,在這陳舊腐朽的環境裏顯得格外刺眼。
房門很容易地就被推開了,屋子裏十分黑暗,幾乎沒有光亮,隱隱約約地能看見周圍家具的輪廓。
似乎是久住多年的地方,輕車熟路地避開所有的障礙,在洋館裏行走著。到了東館一層的某個房間,擰開把手,推門走了進去。
眼前的東西實在是令人難以接受,那已經不能是被稱之為人了,隻是單純的零件的集合而已。
不要,不要。
明明強烈地抗拒著,可是身體為什麼這麼興奮。向著房間裏麵走去,在鐵床似乎躺著一個完整的人,而他身邊的桌子上,卻是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工具。
隨意地拿起一把剪刀,更加興奮起來,好像血液裏瘋狂地渴望著什麼。
不要……
“哢嚓”“哢嚓”
血液噴湧而出,濺的到處都是,沾染了赤紅色液體的玉手微微顫抖著,興奮的不能自已。
不要——
“哢嚓”“哢嚓”“哢嚓”
瘋狂地剪割著,皮膚劃破的聲音,肌肉崩潰的聲音,骨骼破碎的聲音,徒手掏出內髒的聲音,清晰得令人發狂。隻是看著,腦海就一片空白。
超越了人類道德的底線,達到頂點的罪惡。
身體一陣燥熱,看到的東西也仿佛變熱起來,無論這是多麼殘忍的畫麵,熱度也絲毫沒有減弱。這具身體,在享受著,享受著這種負麵的快感。
為什麼——我不明白。
身上殘留著鮮血,恍惚地看向身前,散亂著的長發,破碎的肢體,隻有頭顱還算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