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隱現在在招募新兵。”
“關我屁事?”
“加入龍隱,才能找到你父親的消息。很多情報都是對外保密的。”
此時,雷衡站了一下。但思考了片刻,還是繼續向前走去。
“你不想找你的父親了?”李烈追問。
“我不能為了一個死了的人,而放棄一個活著的人。”
雷衡轉身,用一種無法言表的眼神看了李烈一眼,然後繼續走自己的路。
一旁的青年軍官袁弘笑道:“嗬嗬,隊長,你看這孩子是不是太成熟了一點?十八歲,卻有著二十八歲的沉穩。”
“我也是剛剛才知道,雷衡的母親因為丈夫的失蹤瘋掉了。這麼多年,家裏都是雷衡在撐著。是我這個做叔叔的對不起他啊!這麼多年,也不知道他是怎麼過來的!”
李烈說罷歎了一口氣,回憶當年,往事不堪回首。
當年他將雷龍的遺物送回到了雷衡母親的手裏後,便去執行另外一項任務。
這一走就是三個月,而當他再度回來的時候,雷衡與他的母親已經不在了。
去了哪裏,沒有人知道。
李烈一直在查,卻一點線索都沒有。戶籍,身份證,銀行卡這些信息,一點都沒有。
當然了,李烈殊不知,這些年,雷衡與他的母親一直在住他師傅的房子,連這個菜市場肉鋪都是雷衡師傅的。
直至今年,肉鋪轉到了雷衡的名下,李烈這才找到了這個菜市場。
而此時,他能做的,也隻有讓雷衡走上與他父親一樣的路-成為一名優秀的軍人。
李烈駕車又追上了雷衡,他讓雷衡上車,但雷衡卻不理會。
於是,李烈隻能無奈的道:“上車,我帶你去見你母親。你的母親已經被我送到軍區的療養院了。她在那裏,會接受更好的治療。”
“多管閑事。我是不會去的。”雷衡不買賬,而且向旁邊的胡同一轉,竟然進了一家小酒館。
李烈將車子停靠道一旁下車。袁弘攔了李烈一下道:“隊長,這小子太混了,他真能當兵嗎?”
“能!”
李烈隻說了一個字,便擋開袁弘的手,也進了酒館。
此時,雷衡已經喝上了。顯然他是這裏的常客,酒、菜,幾乎是同時上來的。
一碟花生米,一盤醬牛肉,一瓶燒刀子。這便是雷衡的日常生活。
李烈坐下,問道:“不請李叔喝一杯嗎?”
“酒不好,喝的慣嗎?”雷衡反問。
李烈自己倒了一滿杯,有二兩左右,與雷衡撞了一下杯,然後一飲而盡。
雷衡也不含糊,端著酒也把酒喝了。
就這樣,李烈與雷衡連幹三杯,話便開始多了。
雷衡講起了小時候的事情,而李烈則講起了雷衡父親的事情。最後兩個大男人,竟然在酒館裏抱在一起嗚嗚痛哭。
十年了,十年裏埋藏在內心深處的痛,深處的委屈,盡數都在這一刻哭了出來。
酒一直喝到小酒館打烊。
雷衡與李烈都喝多了,而當雷衡第二天早上再度醒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已經躺在軍營裏了。
綠色的帳篷,帳篷外嘹亮的號子,這一幕幕都是那麼的熟悉,就如同他當初住的軍屬小區一樣。小區的院牆另外一側,便是新兵訓練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