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水暗想:“終於輪到我表現了。”當即從地上爬起,挺直腰板說道:“老哥,我樂意當人質,就讓我留下吧。”
項義沒有立刻回答。之前他一心想著如何借到錢,如何建立信任,至於借到錢後,是否真能如預期一般,順利賺到更多的錢,趕在約定時間還錢,他並無十足的把握。現下呂昭答應借錢,並提出讓洪水作為人質,項義方始轉念,開始認真思考每個環節潛在的風險。
呂昭見項義目光失焦,眉頭微微皺起,顯是在潛心思索,暗想:“他求了我一個晚上,我才答應借錢給他,按說這時他應該高興得手舞足蹈才對,甚至還要拍胸脯擔保,一定說到做到。可是洪水自告奮勇,樂於擔當人質之後,他卻反而認真起來。看來他仨的感情果真非比尋常。”此時此刻,他對項義的人品再無懷疑。
三人盯著項義,良久,項義沉重的臉色才恢複平靜。說道:“小昭,小水就留給你了,我保證在兩周之內,交到你手上一萬塊錢。”呂昭道:“好啊,成交。”項義點點頭,道:“那一千塊就不還給你了,你再借我四千就行了。”呂昭道:“言而有信,好,我就收下了。”
洪風將鞋子撿回,走向弟弟。洪水伸手要接鞋子,洪風視若不見,彎下腰去,蹲著為弟弟穿上鞋子。洪水心中感動,道:“哥,你不用擔心我,老哥多大的本事,我相信他一定能說到做到。”洪風嗯了一聲,道:“安心等哥回來。”說著站起身來。
項義見洪風紅著眼圈看向自己,目光堅定地望向他,認真點了下頭。洪風咬緊嘴唇,道:“這次豁出去了,不成功就成仁。”項義道:“一步三算,此事必成。小風,別難過,洪水是你弟弟,也是我弟弟。”
呂昭悠悠地道:“我這裏好吃好喝,虧待不了你們的弟弟,放心去吧。”洪水道:“是啊。我都不擔心,你們還擔心什麼。”洪風道:“好,大男人不該婆婆媽媽的,不說了。”
呂昭笑道:“你們兄弟間感情這麼深,我如虧待了你弟弟,項哥也不會放過我的。哈哈,就算不衝著感情,總也得衝著錢啊。”洪水嘀咕道:“我還不值五千塊錢嘛,看你說的。”呂昭道:“現在的你,的確不值。”洪水沒想到他會當麵貶低自己,心中滿是不服氣。
項義道:“五年之內,洪水身價百萬。”他突然說出這句話,呂昭不由得愣住,問道:“你說什麼?”洪水見項義如此抬高自己,心下甚喜,卻也覺得此言未免有些過頭。項義重複道:“最多五年,洪水身價超過一百萬。”
呂昭不以為然,但想項義鼓勵手下弟兄,不必辯駁。項義見呂昭一笑了之,道:“我不是開玩笑,這裏的人,五年之內,全部身價百萬以上。”呂昭淡淡地道:“好啊,看運氣嘍。”項義道:“我不迷信運氣,也不指望運氣幫忙。”
呂昭笑道:“有魄力,但願我沒看走眼。”起身走到門外,吩咐手下拿錢過來。
過不多時,兩名手下拎著錢袋過來,另有四名手下在旁護送。
呂昭將錢袋放在項義麵前,道:“項哥,今晚我很開心,除了結交你這位朋友,也看到了洪家兄弟身上的優點。這些錢你拿走吧,但願第一次合作不是最後一次。”項義道:“呂兄,你的魄力令我折服,再見麵時,我會將你想知道的全都告訴你。”他在呂昭手下麵前,不便稱呼小名,改回了“呂兄”的稱呼。呂昭道:“一言為定。”項義道:“一言為定。”
洪風將錢拎在手上,問道:“現在走嗎?”項義拎起帶來的布包,對洪水道:“小水,等我回來。”洪水笑著答應。項義向呂昭道別,和洪風離開貨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