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義十分欣慰,揣著厚厚一遝十元鈔票回到旅館。這晚,他睡得很沉。
第二天上午,采用前日做法,皮具順利賣光。
這日中午,項義啃著饅頭,在市場中閑逛。見一個攤位空了出來,急忙回去將衣服全部拿來。下午,他利用攤位叫賣。到了四點,所有衣服被搶購一空,本打算留給小白和女兒的衣服,也被他毫不猶豫賣掉。
次日,項義退房,回到京城火車站。不會有人想到,此時髒兮兮的項義的髒兮兮的行囊中,裝著二十遝十元大鈔,共計兩千多元現金。
這次京城之行,項義賺到了本錢,一筆巨款,不過這並不是令他最欣慰的。最令他欣慰的是,這次扮演賣家的經曆,讓他看到了億林市場的前景,乃至整個京城的巨大購買力。他終於握住了希望,奠定了成功的信心。
買完車票,項義等車的時候,心癢得便如揣了隻兔子。他恨不能立時飛到寶縣,將喜訊通知洪家兄弟,享受他們喜悅時的表情。
便在這時,他看到遠處一個老乞丐,正是那日向他要錢,說想吃碗麵條的老漢。說來也真巧合,那老漢剛剛乞討被人拒絕,心中也正懷念項義當日的慷慨。
項義顧不得丟掉座位,起身去找老漢。老漢看到項義,立刻拿出慣用說詞:“老板,行行好吧,老頭兒幾天沒吃東西啦。”他之所以沒認出項義,隻因項義在來車站之前,已經用土將臉弄成黑色。
項義微笑道:“老爺子,您不記得我了?”他一開口說話,老漢立刻想起來了,道:“小夥子,是你啊,不瞞你說,我剛才還想你來著。”語氣充滿喜悅。
項義從兜裏掏出十元錢,塞在老漢手裏,低聲道:“別讓人看到了。”老漢攥緊拳頭,眼睛對準手心,見是十元大鈔,登時喜悅無限,問道:“真發財啦。”項義道:“你看我這樣子,像是發財了嗎?老人家,休息一下,快去吃碗麵條吧。”老漢打量項義,見他比初見時更落魄了,猶豫一下,將錢塞回項義手上。
項義不禁一怔,隨即猜到他的顧慮,笑道:“不是假錢。”老漢展露微笑,笑容中充滿慈愛,道:“我知道。小夥子,你的好意老頭兒心領了,這錢我不能要,喪良心。”項義不禁感動,但他知道底線,絕不能告訴老漢自己身上背著兩千元巨款,道:“我爹死的早,想孝敬他老人家也沒機會,您老也別客氣了,收下吧。”又將錢塞到老漢手上。
老漢眼圈一紅,鼻子裏哼哼唧唧的。項義見他心情激動,似乎馬上要哭出來,勸道:“您別這樣,我還年輕,將來有機會賺錢的。”老漢緊緊握住拳頭,道:“好,我收下了。”項義輕輕捏了捏他手,道:“您多保重,我得走了。”老漢咬著嘴唇,道:“小夥子,你這個人很仁義,現在將仁義的人不多了。”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老頭兒祝你早日成為萬元戶。”項義道:“謝您吉言,我想這一天不會太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