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市外郊,一座小山頭上,一輪細長的彎月掛在漆黑的夜空中,暗淡的月光不但沒有驅散黑暗,反而更添一分陰冷,似這黑夜,注定有…
一聲嗚咽響起,似狂風穿過洞窟,起起伏伏,讓人毛骨悚然,汗毛根根立起,冷汗布滿全身。陳涵屁股一縮,這鬼天氣總讓人感覺有個猥瑣的老鬼在摸他屁股。
一個黑皮大包掛在他背上,鼓鼓囊囊漲成一團,還有些棱角突出,陳涵緊了緊包,一隻手托在下麵,又往前方走去,扭曲的枝丫在黑暗中狂舞,像死神招手。
頭,這事情能妥嗎,那小子不會不來吧。問的人一臉虯髯,滿臉剛硬的短毛爭先恐後的戳出皮膚,眼睛極小,再配上大大的酒糟鼻,凶煞之氣盡顯。
放心吧,那小子是個死認錢的主,聽說這次可是花了這麼多才把那臭小子請上來。說著那個被稱為頭的男人攤出五根手指在胡子男前晃了晃。似是說到心痛之處,又趕快收了回來,似乎錢也會跟著回來點。
這是,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有人踏著山徑來了。頭跟胡子男對視了兩眼,眼珠子咕嚕一轉,很有默契地鑽進了草叢之中,風卷過,刮起幾片落葉,卻再也撞不到人,那裏已經空卻。
彎月好像知道什麼,悄悄躲到烏雲後麵,最後一點銀光消失,天地間隻剩一片黑暗。
腳步聲消失了,但期待中的人卻並未出現,山上一切人跡都似乎消失了,隻餘下風,樹,死一般的寂靜。
就在頭已經按捺不住的時候,想著那小子是不是害怕躲起來了,那可麻煩,偌大一個山頭,黑咕隆咚的難道要他們兩個人慢慢找嗎。
趙哥,東西我給你們帶來了,怎麼還不出來呢。雖說喊了聲哥,但是非但沒有尊敬恐懼之意,反而多了幾分戲謔,像是暗處的黑豹耽視著獵物
趙哥臉色一白,倒不是因為那小子的話。而是這聲音好像四麵八方同時傳來,這可有夠滲人,一股冷意從脊骨透到尾椎,讓趙哥結結實實地打了個冷戰。
草叢搖晃了一下,趙哥從裏麵走了出來,胡子男緊跟其後,兩人緊緊挨著,稍側靠立,剩下的空缺就是剛剛走出的那團灌木,已經擺出十足的防禦姿勢,倒不是他們兩人學過什麼招式,被打了幾百次,再笨的人也學會點了
姿勢又回到剛剛發生時的狀態,隻是獵人變成了獵物。,又僵持了一會,一陣悠閑的腳步聲從下方再次傳出,陳涵馱著大包緩緩走出,。呀趙哥,到這麼早,說著按亮了手表,看了下時間。看著這小子一臉的趙哥後背又是一抖,剛才聽到的聲音明明就在附近,怎麼這小子從下麵又上來了,邪門,難不成真撞鬼了不成。
趙哥,可要交貨了。說著陳涵放下了背上的包,盡管放的極輕,還是發出了一陣金屬撞擊的聲音。陳涵聽了暗暗皺眉,下次得再包仔細點。趙哥看了看包,給胡子男使了個眼色,胡子男轉身又走進灌木從,不一會拖出一個大包,雙方很有默契地都甩到中間,然後各自走向交易之物。
陳涵打開班,從褲袋裏拿出電筒,燈光亮的一瞬間,小包裏的紅色亮花了人眼。陳涵隨便抽了幾張,看了看,點了點頭,這些莽汗倒也懂規矩。
最近特殊時期,要不是實在缺錢的話。他才不會來賺這筆。
至於趙哥那邊,則是一把古色古香的刀。並沒有配刀鞘,刀身被纏的緊緊的,趙哥廢了會兒功夫才把它拆下,隨著白色的碎屑飄落而下,一陣寒光從刀身飄起,明明是反射的月光,但那白卻比月光更冷,更刺眼,刀身流暢微帶弧度,幾彎似流水一樣的花紋印刻,不,長在刀身上,讓其更添一分神秘。
趙哥明顯學了才來,不慌不忙的檢查著,事而翻轉,時而拿捏,時而輕彈。一番功夫後停歇了下來,再把劍慢慢包好。等他站起來時,發現陳涵早已整理好,靜靜地看著他。
沒問題吧,陳涵問到。陳先生的手藝怎可能有問題,放眼全國怕是也難找到敵手啊。趙哥不動聲色地拍了個馬屁。’那下次接貨可別再跟我躲貓貓了。很容易出事的,”雖然嘴上威脅著,可陳涵仍然笑容滿麵,讓趙森不禁想起老爺子。上次老爺子就是笑著把一個叛徒沉進了水泥。
嘿嘿,怎麼會,陳先生多慮了。趙森幹笑了幾聲。這時他才想起,這位可沒那麼簡單。平時怎麼也輪不到他來接待,隻是最近大事頻發,大人物們惜命都不出來,隻有派他這個小嘍囉來了,還是看在他會看刀的份上,不然怎麼會讓他來接受老爺子的生日禮物。也是一時財迷心竅,腦袋灌水才打起這位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