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不語,默默走了段,段進夫又道:“再說王爺您,這次無疑又被那些人逼迫走了遍當年輦郡王的路……末將卻在那央格裏什麼也做不了,實在痛心啊”
許久後季奎沛才低低說了句:“想搏出一方屬於自己的淨土,總要付出點代價才行的……”
段進夫道:“可這代價也實在太大了!王爺,末將現在就想問問您,經曆了這麼多,您,您難道就沒有甚別的想法?”
季奎沛道:“怎沒有,不然我拚死也要讓自己活著闖出那孟爾多國,是為什麼”
馬上的那兩人聽了這話起先微微愣住,很快那段進夫臉上樂開了花:“好!有王爺您這番話,我段進夫這回總算是有個盼頭了!老莫,聽見了沒,咱們有事兒可做了哈哈哈!”
兩人正樂著,忽地見那牽馬的季奎沛身子微弓,停了下來,段進夫忙問:“王爺?怎麼了這是?”
季奎沛道:“無礙,歇會兒就好……”
“哎呀,瞧我這笨腦瓜子!”
段進夫腦門兒一拍,翻就下了馬:“王爺快上馬來!末將身上這點傷算什麼,簡直就是切菜割破手指不痛不癢,王爺快上馬來!來我扶您”
……
————
西山蘆葦溝湖——
蘆葦低伏,風過,空氣充斥著血腥的味道……
湖岸間都是殺戮過的痕跡,血泥中,承恩大師對亦同樣躺在不遠處的汪霆刃說著:“徒兒……為師對不住你,是為師,拖累了你……”
汪霆刃吃力得抬了抬眼,喃了聲:“師,父……”
承恩大師道:“你父母若在天有靈……想必也會怪我,沒把你照顧好……”
汪霆刃雙目逐漸閉合,氣若遊絲得說著:“徒兒永遠不會忘記……師,師父當年施救之,之恩……更不會忘,師父這些年的敦敦教誨……”
他說著努力動了下手指,試圖碰觸泥中的另一隻蒼手:“徒兒能苟活如今,全拖師父福氣……其實在徒兒心裏……早把師父當成徒兒的,再生父母了,師,父……”
“……當年見到你時,你就躺在那床板子上,那麼小一個……餓得連哭聲都聽不清……如今,為師要走了……你方才說了什麼……為師還是聽不見……我的霆刃啊……”
承恩大師含淚說完,就在此時,頭頂被一道陰影逐漸籠罩,很快便傳來那孟爾泰的聲音:“居然還知道走水路……本王還真是差點著了你們的道,怎樣,你二人遺言都交代完了嗎?……交代完了是否可以告訴本王,還有一個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