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雲鋒還想再說些什麼,被柳和生製止了,他瞪了黃葉一眼便被柳和生拖走了。
黃葉實在想不通馬雲鋒幹嘛這樣小題大做吹毛求疵。即使自己真有錯,批評兩句也就算了,幹嘛這樣沒完沒了的惡語相向呢。自己隻是跟仇冬國說了幾句話怎麼就成了打情罵俏?馬雲鋒這樣無中生有的誹謗使黃葉覺得很不解。她需要好好的理一理。他憑什麼用這麼難聽的話來羞辱黃葉呢?究竟是為什麼呢?
黃葉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一個月以前的一件事。難道就是因為那個晚上的事麼?如果真是那樣的話,那麼馬雲峰今天的表現就是蓄謀已久。
一個月之前的一個晚上,黃葉和冼浩吵得很激烈,驚動了隔壁的馬雲鋒。他在門口敲門勸他們不要吵了。最後冼浩一怒之下摔門而去。黃葉趴在床上,馬雲鋒就站在門口看著她。但她好象沒看見他一樣,就那麼不管不顧地趴在床上。當時,她的心裏就像被重拳擊過一樣思想混亂,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就那麼趴著,直到朦朧睡去。
黃葉醒來時,馬雲鋒正站在她的床前。“你——你怎麼在這兒?”她很不解,他怎麼跑到自己的屋裏來了。
“你們為什麼不分手?”馬雲鋒不回答她。“你們這樣下去都痛苦,還不如分手,你不能非在他那顆樹上吊著。別的樹也同樣能為你遮擋風雨。”
“謝謝,我配不上別的樹。”黃葉似乎聽懂了馬雲鋒的話,“我願意吵架,你要沒事的話,天也不早了,我想我該休息了。”黃葉下了逐客令。
“這麼說你還喜歡他,”馬雲鋒說,“你喜歡他就不會給別人機會了,是不是?”
“這不是給不給機會的問題,他是我的男朋友就說明他已經得到了機會,機會隻有一個,”黃葉不給馬雲鋒任何餘地。
“我想,我們可以在一起說說話,聊聊天,”馬雲鋒並沒有走的意思,他坐在黃葉旁邊。他說,“黃葉,你該給我機會,你不該無視我對你的關心。”說著他抓住了黃葉的手就往自己懷裏拉,緊緊地抱住。
“馬雲鋒你放開我,你把我想成什麼人了。”黃葉盡力掙脫著。
馬雲鋒突然鬆開了手,說,“黃葉你記著,我願意隨時提供你的需要。”說完他轉身離去。
馬雲鋒的話讓黃葉覺得很可笑。她不知馬雲鋒的所謂需要是什麼,是生理需要還是感情需要?他說的也太簡單了!他眼裏的男女情感就是一種簡單的互相需要嗎?那和動物又有什麼區別呢?他馬雲峰那麼低級的看待男女感情,他把自己也看成一個**極強隨便什麼人都可以上床的女人了。這個低級下流的東西,無恥!但是從那晚以後馬雲鋒經常趁黃葉一個人在時,留宿那些女友,而且弄得動靜非常大。每當那時黃葉總是拚命地捂住耳朵,有時把錄音機放得山響,來對抗馬雲鋒惡意的挑釁。有一次,樓裏就剩黃葉他們倆了,馬雲鋒不知從哪兒找來一個小姐,他大開著門,把床挪到正衝著門的屋子中央。他們不停的說著髒話,那張床在他們二人的蹂躪下發出一陣陣煽情的**,合著那個小姐的尖叫聲一起撞擊著那個堅硬的牆壁,並穿透那層薄薄的牆壁撞擊著黃葉的心。那種聲音咬齧著黃葉撕扯著黃葉吞噬著黃葉。要不是夜靜更深,她早就逃離那個汙精穢液放縱橫流的地方了。她知道這是馬雲鋒在讓她尷尬難堪。她都快將嘴唇咬破了!
這個馬雲鋒真夠惡毒的,竟然用那麼低級下流的手段來報複她。現在又借題發揮,往自己身上潑汙水,真是寧得罪十個君子不得罪一個小人!
“黃葉,你真行,”
“這個馬雲峰整天這麼張狂,早就該給他點顏色了。”
“就是,就是。”
“你可算為我們大家出了一口惡氣。”
同事們圍過來七嘴八舌地說著。可是黃葉從他們的臉上讀出的卻是幸災樂禍。她的心象被抽走一樣空落落的。她摸了摸眼睛,竟然一絲潮意都沒有。她沒有去看同事們幸災樂禍的神態。她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久久的不想開口說話。一種冰冷從頭部浸透到了腳跟,她象凍僵了一樣一動不動。任憑那絲絲縷縷的目光在自己臉上繚來繞去。
晚上,黃葉依然為白天馬雲峰挑起的事端而心煩意亂。馬雲峰的惡毒,同事們的幸災樂禍,讓她感覺很壓抑。她在一張紙上胡亂地劃著。她想起一本書上說的一句話:隻要是有中國人的地方,就會有陰險、狡詐、虛偽和算計。這話雖然說的未免有些偏激,但多少也反映了一些事實,道出了國人骨子裏的劣根性。不知不覺間,黃葉竟然寫了滿紙的“劣根性”。柳和生敲門時,她還正寫得入神。聽到有人敲門,黃葉趕緊把那張紙收起來,拿出一本雜誌放在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