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開始在這裏發牢騷。按照傳統,西方是好人上天堂,壞人下地獄;東方這邊是不管好人壞人都基本上先到地府走一圈。很明顯,兩邊一比,除了常駐鬼數比西邊少,其他工作量基本可以折算成西方的兩倍。而能位列仙班的,基本上連老百姓都能說的差不離,所以顯然是天宮工作悠閑,級別高,待遇好。地府這邊工作繁重,級別低,待遇差不必說。西方極樂駐天宮的外交官觀音大士何等風光,從男女童仆到寵物(黑熊)一應俱全,常駐地府的地藏同樣是菩薩,身邊卻隻能跟一坐騎,而且還“地獄不空,成不了佛”……
而中國這邊的傳統,說誰誰騎鶴升仙了肯定光宗耀祖,說誰誰到地府去了,這實在很難說的出口。再加上黑白無常,牛頭馬麵一向的野蠻執法,有錢能使鬼推磨的經濟犯罪,崔判官偷增唐王陽壽的因情徇私,地府公務人員的形象一直都不怎麼好。地府口碑最好的包青天包大人還是個兼職。做的頂天了,行政級別不過跟四海龍王打平,開會彙報工作還得排人家後麵(西遊記)。如果舉行類似仙人就職招聘會的活動,場麵想必是冷清至極的。
所以隻能“教育從凡人抓起”,趁著各方各派沒有把具有靈力潛質的普通人完全籠絡過去時,用唯一能拿的出手的“生死簿”把人引誘過來。如果伊人不是以女性形象出現的話,想必連鋒會很高興用“誘騙LOLI的棒棒糖”這個比方。
“哭泣”這句出處我已經忘記了,上網搜索的時候發現的全是自己6年前寫的同人,真是OOXX……其實這句在這裏的作用主要是想說,生死簿不是長生不老藥,不存在獨吞後會去月亮上砍樹的問題。基本上對於普通人來講,能夠執掌生殺大權還是很過癮的。當然在功能上會有所限製,這裏是第二次強調,不過這次強調這點的是連鋒。
所謂的限製到底是什麼呢?連鋒進行了常理上的推論,雖然他沒有把“限製”本身表達出來,但那純粹是由於事實太明顯了,就是最基本的等價交換原則。首先給你生死簿,你就得替地府工作,這是最基本的交換。其次,可以根據打工常識得出,如果想上崗,先要進行業務培訓;如果是替地府工作,那麼在任務所須範圍內就可以隨意使用生死簿;如果是為了一己之私,那麼想使用什麼功能,就要付出靈力做交換;如果不想給地府打工,就要付違約費。因此生死簿的隱藏能力也就推論得到了,吸收和改造靈力。需要注意的是,這裏還有個隱藏的暗示,那就是生死簿吸收和改造的能力到底有多大,如何發動和控製。
這個隱藏暗示充分表明了,生死簿的到來,並非是單純帶來好處,最起碼附帶著一個長期的勞動合同。如果弄的不好,原本可以成仙的大好人才,恐怕會被折騰的鬼都不如。直接說就是,這東西,根本就不是白給的。於是,再深一層……
伊人默認了連鋒的推論。大家要注意的是,她每次遇到關鍵問題,都一直是“默認”而不是坦然承認。
連鋒繼續推論,按照地府的說法,原來的目標是許哲,而馬麵帶來的生死簿是三本,而且功能還不一樣——當然,按照伊人所說的官方功能應該是人,動物,植物。按常理隻要拿一本人用,或者三本都是人用的才對。如果按照官方解釋,那麼就是優待許哲讓她自由選擇。
伊人的回答表麵上是肯定連鋒的說法,實際上還是什麼都沒說。
於是連鋒分析伊人提出的這個“備份”論,他認為所謂備份就應該是參數完全根據主用來設定,這才是“備份”的定義。這是個通用的常識,所以無法反駁。然後他再度提出生死簿的重要性,暗示這種東西三份任挑選有可能造成的危險程度,會遠遠超過給測試者提供的優惠。在最後,他拋出殺手鐧,直接挑明他進入許哲房子的時候,明明隻有伊人一本生死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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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裏需要說明的是,也許有人會問,他為什麼一早不說,現在說這個有什麼意義?
答案很簡單,他如果一開始就說,你騙我,根本隻有你一個生死簿,所以你說的話不能信。那麼伊人完全可以說,你就是一普通人,你說一本就一本,憑什麼啊?
很顯然,這是街頭中年婦女互相撒潑耍賴的模式,除了看起來比較熱鬧外,完全沒有實際意義。
而現在,對連鋒而言,是由伊人口裏肯定並且在追問他的特異之處,所以他才有分辨生死簿和普通帳本的資格。所以他說“隻有一本”這話本身才不會被反駁。表麵看,他又占了上風。
事實真是這樣麼,我們接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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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繼續回應以貌似承認,實際純廢話的官樣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