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證在此,你居然還敢撒謊抵賴?”
太後怒不可遏,那張原本雍容華貴、端莊慈祥的麵容,此刻因為極度的憤怒而變得扭曲猙獰,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
隻見矜九司那雙美眸之中,飛快地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之色。
她微微抬起手來,直直地指向石祿等人所在的方向,嘴角輕揚,緩聲道:“人證?母後所指的莫非是他們幾個?”
太後瞪大雙眼,死死地盯著矜九司,厲聲道:“不錯!正是你這蛇蠍心腸之人割下了他們的耳朵,熬成補湯讓哀家喝下。如此喪心病狂、惡毒至極的行徑,你簡直不配為人!”
說罷,太後又是一陣破口大罵,全然不顧自己往日裏高貴典雅的形象。
然而,麵對太後的怒斥,矜九司卻顯得異常鎮定自若。
她先是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太後,然後緩緩轉過頭去,目光如炬地緊盯著石祿那幾個人,不緊不慢地開口問道:“哦?你們親眼瞧見本殿,拿人耳朵熬湯了?”
石祿等人聽到這話,頓時嚇得渾身一顫,一個個麵如土色,戰戰兢兢地把腦袋深深地低了下去,根本不敢與矜九司對視半分。
一時間,整個場麵陷入了一片死寂。
“嘖嘖嘖……不堪一擊。”
矜九司發出一聲輕蔑的冷笑,她挑釁般地望著太後,“母後,您還有其他證據嗎?”
太後被矜九司的態度氣得渾身發抖,她咬牙切齒道:“本宮自然還有證據。”
說罷,她拍了拍手,一個宮女端著一碗殘羹走了進來。
“這就是那碗補湯剩下的殘渣,哀家找人查驗過,裏麵有人耳的成分。”
人證不行,哀家還有物證!
矜九司心中疑惑,那碗補湯她不是喝了個精光嗎?
她走近那碗殘渣,聞了聞,仔細查看後,突然大笑起來,“母後為了陷害兒臣,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嗬,蟄伏了這麼多天,本殿還當她憋什麼大招,竟是如法炮製弄了碗人耳湯啊。
這殘渣中確實有千年雪參,但卻沒有山蒼果。
想必她蟄伏的這幾日,是去尋這山蒼果去了吧。
山蒼果未尋到,居然找了歸羅花汁代替,還真是愚不可及。
“鳳九司,你休要狡辯,這殘渣就在眼前,你還敢抵賴?”太後怒目圓睜。
矜九司雙手抱胸,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母後,這歸羅花汁與山蒼果味道相似,但若細細分辨卻大有不同。兒臣若是您,可不會犯下這種低級錯誤。”
眾人聽聞此言,紛紛竊竊私語,看向太後的眼神多了幾分懷疑。
“安喜,去請太醫過來。”鳳千夙黑著臉吩咐道,安喜匆匆離去。
太後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惱羞成怒,“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休要抵賴。”
“皇帝,今日哀家便要你一句話,鳳九司如今犯下如此罔顧人倫之罪,你當如何處置?”太後看向坐在龍椅上的鳳千夙問道。
矜九司向前一步,氣勢逼人,“母後急什麼,等太醫來了,再做定論啊。”
不多時,太醫匆匆趕來。
鳳千夙使了個眼色,太醫會意,上前查看那碗殘渣。
片刻之後,太醫恭敬地回稟:“陛下,太後娘娘,公主殿下,此殘渣中確實有人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