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把老太婆收拾好,又來了個老妖婆。這些人不怕死,趕著趟兒地往地府送命啊!”
矜九司盯著空空傳過來的關於雲府的畫麵,心中的殺意漸漸湧現出來。
此時正值深夜,整個雲府都被濃濃的夜色所籠罩,四周一片靜謐,唯有雲沉雨房間裏的燈還亮著。
他輕輕地走到窗前,伸手將窗戶緩緩合上。
就在這時,一股輕柔的微風拂過麵龐,他下意識地轉過身來,卻發現桌麵上不知何時多出來了一個小瓷瓶。
屋內除了他自己之外,再沒有其他人影,但眼前這個靜靜擺放著的小瓷瓶,卻分明在告訴他,方才這裏一定有別人來過。
帶著滿心的疑惑,雲沉雨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拿起小瓷瓶,輕輕揭開瓶蓋,湊近鼻尖聞了一聞。
刹那間,一股濃鬱而清新的藥香撲鼻而來,他立刻判斷出這是一瓶極為上乘的傷藥!
是誰送來如此珍貴的藥物?
難道是殿下?
可若是殿下,她為什麼不願現身相見呢?
與此同時,在雲母房間一個極其隱蔽的角落裏,矜九司正與空空交談著。
隻見空空不解地問道:[主人,既然您有心要幫他,為何不幹脆現身直接把傷藥交給他呢?]
這兩個人已經分別多時,按照常理來說,他們之間的思念之情,理應如潮水般洶湧澎湃,讓人牽腸掛肚才對!
甚至可以想象成是兩團燃燒正旺的幹柴烈火,隻需一點火星便能瞬間燃起熊熊烈焰……
咳咳,總而言之,他們彼此間應當是極度渴望見到對方、深深眷戀著彼此才合乎情理吧?
然而,一向行事出人意料的主人,這次竟然出乎意料地沒有去見他,簡直就是匪夷所思!
“本殿是來給老妖婆剃發的。他何等聰慧機敏,若是讓他見到本殿今夜來過雲府,他便會知曉此事與本殿有牽連,那本殿一世清譽豈不是要毀於一旦?”
空空聽後,頓時如夢初醒,連連點頭稱是:[還是主人考慮得周全細致!不過,主人,您將那瓶藥悄悄放置在了他的桌案之上,最後他同樣也能夠猜到是您呀。”
聽到這話,矜九司卻是不以為意地挑了挑眉,輕哼一聲說道:“誰能證明這藥是本殿所放?難道有旁人親眼目睹了不成?”
言罷,她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對於自己這番說辭甚是滿意。
果然,第二天天微微吐白,雲府的一處院子中,又是一陣尖叫聲。
眾人聞聲趕去,隻見雲母光著頭站在院中,眼神驚恐。
原來,她早上醒來發現自己的頭發全被剃光了。
上次隻是被剃了一半,好歹還給她留了一半。
這被剃光的一半好不容易長出了些,這下整個腦袋全都被剃光了。
“去,去找雲沉雨,把雲沉雨給我叫來!!!”
雲母一頓狂怒輸出,嚇得院子裏的人瑟瑟發抖,全都離她遠遠的。
上次被剃了半個頭,她的心神尚且還是能穩得住。
但這次,她和庵裏的尼姑並無差別,身體發膚受之父母,她的天就這樣塌了。
“回,回夫人,二公子他,上朝去了。”
清玉見她如此癲狂的模樣,心中也是害怕。
“他老娘被歹人所害,剃光了頭發,他還有心思去上朝。這個逆子,是不是想要我的命啊!”說著說著,雲母坐在地上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