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個清晨,空空被矜九司從無聲之境放了出來。
然而,它一早上自始至終都乖巧地保持著沉默,不敢開口說話。
直到聽到矜九司的命令,它才如同得到赦令一般,迅速行動起來,仔細翻閱起之前的種種畫麵。
片刻之後,它成功找到了與雲沉雨中慢性毒相關的線索。
緊接著,它毫不猶豫地將這些畫麵投射進矜九司的腦海之中,並恭敬地彙報道:“回主人,是他的母親。”
聽聞此言,矜九司手中的動作瞬間停滯。
一股冰冷刺骨的氣息驟然從她身上散發開來,仿佛連周圍的空氣都要被凍結。
她那雙美麗的眼眸中閃爍著寒光,腦海中不斷浮現出那些令人窒息的畫麵。
“本殿當時就該直接砍掉她的腦袋!而不是剃頭!”
矜九司咬牙切齒地說道,語氣中充滿了憤怒與殺意。
她早就知他中毒之事,隻是沒想到那水香刺竟是激發了他體內的慢性毒。
兩種毒在他體內流轉,才讓他傷的這般嚴重。
她早就懷疑是雲母幹的,隻是一直沒有去查,倒是沒想到......嗬......
“本殿是神,何時學起了人族那套仁慈虛假。”
竟然對一個不知死活的東西,一再忍讓,這可不符合她幽神的做法啊。
空空:還能想起自己的身份,還真是了不起......
矜九司走到床邊,凝視著雲沉雨的臉龐,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她輕輕歎了口氣,像是對雲沉雨說,也像是在自言自語,“她想殺你,你說,本殿該放過她嗎?”
她沒注意的瞬間,雲沉雨的睫毛顫了顫。
矜九司見他還未醒,於是起身開門出去了。
來到欄杆旁,她對著空空問道:“對了,南宮淮被囚,他的人馬呢?”
空空答道:[主人放心,裏麵那位都已經安排好了。]
說著,空空把雲沉雨部署的畫麵投到她腦中。
半刻鍾後,矜九司莞爾一聲,“他倒是思慮得很周到。”
先假意放南宮淮和他的心腹出城,再到城外去攔截。
如此一來,讓南宮淮那些留在城中打掩護的人,親眼瞧見他帶著心腹出城,自然就不會懷疑東華囚禁了北越太子。
誠然他們真的有所懷疑,卻也不敢輕舉妄動。
一則如今南宮淮名聲盡失,德不配位。
北越不至於為一個廢太子,而輕易得罪東華。
二則三國盟約已然分崩離析,北越更不會為此出兵。
但這件事於北越而言,始終如鯁在喉,難以下咽。
南宮淮失權又失蹤,北越想爭太子之位的人,定是不在少數。
屆時,北越內鬥不斷自顧不暇,根本顧不上向外征伐。
不費吹灰之力,就給了北越沉重一擊。
不得不說,雲沉雨這個人,為友最佳。
若不能為友,也絕不可為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