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此情此景,矜九司頓時感到一陣無奈,歎息一聲道:“本殿傷的是左手,平日裏慣用的是右手。”
顯而易見,她完全能夠自理飲食之事,對白令郗如此殷勤的舉動並無太多需求。
然而,白令郗並未因此而退縮,反而依舊維持著原先遞湯匙的姿勢,語氣愈發溫柔地解釋道:“如今我成為殿下之人,那麼對待殿下自當盡心盡力、事無巨細,親自操辦才能心安。”
他言辭懇切,情意真摯,令人難以拒絕。
空空:哪怕你對她再好,也躲不過被挖心取血的命運呐。
最後,矜九司還是在他溫柔熱切的攻勢下,敗下陣來。
夜幕遮天,漸漸變成一片黑暗。
眼看著矜夙還沒回來,矜九司有些不解地問道:“矜夙這幾天是鬧脾氣了?”
好像自從白令郗來了之後,家裏就很少看到他的身影。
空空:[主人,冥神大人和域主夫人還在外麵看電影呢。]
“得,是本殿瞎擔心了。”矜九司說著,拉上被子蓋好,進入了夢鄉。
矜九司來到一片霧蒙蒙的湖麵,她正觀察著四周,突然被一股吸力吸入湖裏。
畫麵一轉,她來到了一個類似祭壇一樣的地方。
隻見一個穿著一身破敗衣衫又昏迷不醒的人,可能那不能稱之為人了。
因為他身上,沒有一塊好肉。
但他,總給她一種很熟悉的感覺。
是白令郗?!!!
四條粗壯的鐵鏈鎖住了他的四肢,讓他走不出這方寸之地。
“白令郗,你怎麼會在這兒?”
矜九司來到他麵前,看到他渾身鮮血橫流,身上的肉,看樣子是被剜走了。
是誰?到底是誰敢這般對他?
他站在的地上,是已經發黑的血跡,上麵還覆蓋一層未幹涸的血跡。
矜九司的眼神越發冰冷,身上的殺意盡顯。
“白令郗,醒醒,快醒醒......”
矜九司伸手去搖了搖他的肩膀,發現他的肩膀上坑坑窪窪,還染了她一手的血。
白令郗悠悠轉醒,艱難地抬起頭看向矜九司。
“你不是白令郗,你到底是誰?”矜九司警惕地往後退。
那個眼神,冰冷刺骨,嗜血奪魄,像無盡的深淵。
隻見“白令郗”露出詭異的笑,語氣有些虛弱,“你也想,挖我的血肉,求長生?不對,你的眼睛告訴我,你覬覦的,原來是我的心髒啊。”
矜九司心中一驚,她也隻是堪堪瞥了一眼他的心口而已。
‘白令郗’緩緩抬手,握指成爪,深深朝自己的心口處挖去。
隻聽見他悶哼一聲,一顆染紅鮮血的心髒,已然出現在他手上。
“你看著比那群道貌岸然又貪得無厭的東西,可順眼多了,我的心髒,就給你吧。”
他虛弱地說著,將自己的心髒塞到矜九司的左手上。
矜九司看著躺在手心裏還在微微跳動的血紅心髒,以及感受到手心裏漸漸發燙的金佛隱,忽然從睡夢中驚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