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姑道:“他這四陣,雖有酉水,巴刀……各名,其實總名‘自誅陣’。此時雖有幾人困在其內,他斷不敢傷害;他若傷了一人,其陣登時自破。”絮瓊道:“昨日文府五公子業已被害,為何仙姑還說這話?”道姑道:“凡在陣中被害的,那都是自己操持不定,以致如此,何能怨人?所謂‘自誅陣’者,就是這個取義。”
紫瓊道:“請教仙姑可有破他之法?”道姑笑道:“我們出家人隻知修行養性,那知破陣之術。據我愚見:女菩薩何不‘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呢?”紫瓊聽了,正要朝下追問,那個道姑忽然不見,知是仙家前來點化,隻得望空拜謝。回到大營,對眾人說了,都摸不著是何寓意。
文芸道:“他那座陣團團把城圍往,他們出入毫無掛礙,何以我們一經進陣就被醉倒?必定另有趨避之法。那仙姑所說‘即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定是這個緣故。必須把他兵丁捉住一個,看他身上帶著何物就明白了。”隨即派了卞璧,史述去辦此事。”紫瓊同後營去了。不多時,卞璧、史述捉住一個大漢,身上搜出一張黃紙,上寫“神禹之位”四個譟字。細拷那人,才知武四思軍中凡有從陣內出入的,胸前都放這張黃紙,才不為酒所困。文芸聽了,如獲至寶。即將大漢打入囚籠。隨即寫了數千紙條,每人胸前各放一張,點了三千精兵,每人也是一張。文芸道:“我們這三千兵須分三隊前進:第一隊,卞璧、顏崖二位哥哥領一千步兵,從正麵正中進陣;第二隊,林烈哥哥同章薌兄弟領一千步乓,從正麵左首進陣;第三隊,蔡崇哥哥同四弟文菘領一千步兵,從正麵右首進陣。過了此陣,凡到關者俱先放號炮。小弟同史述哥哥帶領五千馬兵隨後接應。進關後毋許傷害良民。章葒兄弟同諸位緊守大營。”眾人齊聲答應。分派已畢,約有初更時候,各帶人馬,一齊衝入陣內。誰知六位公子同三千雄兵倒象下了一個酒館,個個醉倒在內。
文芸同史述等了多時,毫無響動,甚覺驚慌。連忙回營把大漢提出細細拷同,才知武四思每逢擺設此陣,手下兵將俱不準飲酒;至進陣之日,內中倘有一人在本日預先犯了酒戒,連隨去之兵無論多寡,也都困在陣內,身上雖帶靈符也不中用,並且書符、帶符之人,不獨本日不準飲酒,還要焚香叩祝,說個“戒”字,才能保得入陣不為所困。文芸命人把大漢仍舊打入囚籠,即同眾弟兄沐浴焚香,一齊叩拜,虔誠書寫,並命各營一概不準飲酒。次日書寫完畢,複又設了香案叩頭禱告,分給眾兵,眾兵也都磕頭領受,各說“戒”字。當時分派廉亮、章蘅領了一枝人馬,陽衍、章蓉領了一枝人馬,惟恐陣中正麵有自己被困兵將在內,都從兩旁進陣。四位公子領命,帶了眾兵從兩旁衝進陣去。文芸、史述在後麵接應,忽聽連聲號炮,慌忙領兵奔到關前,望了望,城上盡是自己旗號。
原來武四思因昨日才陷了文家三千人馬,正自得意,做夢也不知今日來破陣,一切並未準備。眾兵攻進城去,武四思被亂箭射死,家眷打入囚籠。城上供著一個女像,一個男像,卻是儀狄、杜康,還有幾十碗燈,被餘承誌擊的粉碎,這裏剛把牌位擊了,那酉水陣還有未盡的妖氣,化一陣狂風也都散了。接著大隊人馬進城,陣中所困兵將俱已蘇醒歸隊。宰玉蟾也回女營。惟文蒒醉在地下,被眾兵把胸前誤踹幾腳,業已無救;文氏弟兄慟哭一場,當即盛殮。關上派了章莒、章苕、章芬、章艾帶領四千兵把守。
歇兵一日,即向無火關進發。那日離關五裏下寨,探子來報關前已擺無火陣,外麵看不見兵馬,惟見許多雲霧圍護。次日,林烈一馬當先,前去挑戰。
未知如何,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