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武皇都兗州的外城平民區
一位邋遢老道拿著寫有“八卦六爻,奇門遁甲”的白布蜷縮在街角,努力的裹緊破舊的大衣,試圖遮擋寒冷的北風。
不遠處,一個同樣邋遢的少年麵前放著肮髒的破碗,每當有行人走過便彎腰央求道:“行行好吧,給條活路吧。”聲音沙啞無力,似乎馬上就要咽氣了。
可是平民區的平民並不富裕,所以天色將近傍晚他麵前的碗裏隻放了十幾枚銅板。
其實,十幾個銅板已經不少了,在這裏附近的麵食店,一個銅板就可以買到一個冒著熱氣的饅頭。
這時,少年抬頭看了看不遠處的老道已經站起身往遠處走去,又望望天色,把銅板揣進懷中,端著碗跑走了。
邋遢老道攥著他的幌子,鑽進了一座破廟,撥開牆角的柴草露出一床破被褥,輕車熟路的拿起旁邊的幾塊瓦片,搭在一起,上麵放上一個沙鍋。
隻聽他嘴裏嘟囔著:“這小混蛋怎麼還不回來,老子都要餓死了”
突然,廟門傳來吱的一聲,一個人影靈活的閃了進來,正是之前要飯的那個邋遢少年。
“師父,今天有好東西吃,我回來路上看見聚福樓後院的泔水車旁邊沒有人,就偷偷盛了點,看,還有肉呢!”少年將手裏碗中看不清模樣的東西倒進沙鍋中,指著其中一個塊狀東西說道。
“就這麼點兒出息?想當年你師父我可是吃過皇宮盛宴的!”老道不屑道。
“好漢不提當年勇,師父,事到如今隻好委屈一下。”少年說道。
“唉
…隻好這樣了。喂!你這小子,不知道好東西得留給師父先吃麼!給我把鍋放下!”看見少年端起沙鍋,老道說道。
“我就是聞聞…還沒添火熱一下呢。”少年連忙放下沙鍋說。
少年熟練的卷起一把柴草,放在鍋下麵,掏出火折子點燃,破廟裏的師徒二人相對而坐,望著火苗也不知道想著什麼。
突然,一陣馬蹄聲傳來,似乎有人在喊“擒拿餘孽”。
聽到這聲音,老道眼中閃過一絲決絕。
正欲開口向他那邋遢徒弟說些什麼,廟門射進亮光,門已經大開,一群執刀軍士蜂擁而入,將二人團團圍住。
軍士胸前“近衛”二字顯示出了他們的身份,正是鴻武大帝禦前近衛軍!
“張天師,久違久違。”為首的頭戴鳳翎的將軍看著老道說道。
“王猛?如今你也是將軍了?”老道看著鳳翎將軍問道。
“不錯,正是本將軍!天師還認識王某人?哈哈,大隱隱於朝,天師好手段。”鳳翎將軍說。
“可就算這樣還是被你們找到了,這殘羹剩飯中怕是還下了毒吧?王猛阿,你還是太心急了。”老道臉上露出一絲狡詐。
“天師道法果然又有精進,可那又怎樣,這一百近衛還擒不住你?”王猛說。
“看貧道如何殺你!五行歸位,巨力咒!”老道的破舊棉衣突然膨脹起來,話音未落已經向王猛衝去。
“趙翰徒兒,跟緊我!”少年腦海中突然響起老道的聲音。毫不遲疑的跟了上去。
此時趙翰心中仿佛翻江倒海般震驚不已,往日的一幕幕也開始在腦海中浮現出來,身邊的執刀軍士!
就是他們殺了父皇!
天啟三十六年,鎮南王謀反,策動當時的近衛小隊長王猛趁著夜色殺進皇宮,一夜之間,皇宮血流成河。
大趙皇帝趙武臨終托孤,將趙翰,當時的大趙太子,托付給他的結拜弟弟天師張九玄。
天師張九玄帶著當時年僅十歲的趙翰殺出皇宮,消失在夜色中。
但是由於當時趙翰太過年幼,在巨大的精神壓力下竟然失憶了。
直到現在看見當年的殺父仇人才想起了往日的一幕幕。
正所謂一力降十會,為自己附加巨力咒的老道張九玄拳影紛飛,在近衛軍之中如入無人之境,似獅子搏兔,幾招之下廟門已觸手可及。
忽然間,廟門外衝過一群軍士,手端連弩,已然瞄準了他。
這時,躲在執刀軍士身後的王猛站出來說道:“張天師,別再執迷不悟了,大趙已亡,你現在歸順我鴻武王朝才是正確的選擇。我想,憑天師的道法,鴻武大帝也不會虧待了你。不然…這唐門的七星連弩可不是吃素的!”
“哈哈,多謝王將軍好意,貧道心領了,可我倒是真想試試這七星連弩的威力,看看我剛悟透的生死咒能不能對付得了!”老道張九玄傲然道,手中開始結印,正是生死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