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季二月。
啪!!!
一巴掌打了過去。
一隻寬厚沾滿著歲月痕跡的手掌重重的打在了沈若涼的臉上。
“從今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許你踏入沈家門半步。”
嚴厲的聲音,傳蕩在沈若涼的大腦,久久未退去。
赤紅的半邊臉有著很清晰的五根手指印記,圓溜溜的雙眼立馬就凝集出了水霧。
沈若涼仰著頭看望著陰沉灰朦的天空,下起了細細的小雨,如煙似霧飄落在人手裏那把深黑色的雨傘,也輕落了她那有著滾燙的半邊臉。
空曠的草坪上,矗立著一座矮矮的石碑,一群穿著黑色禮服的男女站立在墓碑前,一臉肅穆的看著眼前石碑上的主人,沈氏集團的二夫人,任雲紀。前來祭拜過的人都在墓碑前緩緩的放下一束花,直到沈家大小姐沈若涼的出現,才讓其他還要放花的人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目瞪口呆的看著她被沈晟打了一巴掌。
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沈家大小姐,沈若涼是沈氏集團董事長最疼愛膩寵的女兒,無論她怎樣不成體統的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場合,他沈晟都默不作聲的睜一眼,閉一隻眼縱容著。
而今天,沈若涼沒有做別的事情,隻是穿著一身黑色禮服,很守規矩的來參加這次沈二夫人的葬禮,在墳前緩緩的放下一束百合花,轉身卻迎來了董事長沈晟“啪”的一巴掌,五根手指印清晰的烙印在了沈若涼的臉上。
場上所有人靜靜的站著不敢出吭聲,鎮定的站在一邊一直觀看著。
站在一旁的李舒雅看到沈若涼被打很驚訝,可很快就收回了那眼裏的神色,嘴角不由自主的揚起。
無人撐傘的沈若涼,站著被雨水侵蝕,綿長的細雨打落在了她黑色的禮服上,顯得更加深沉,渾身上下透出的一股寒氣,植入人心房。
“我知道了!”
語氣很輕,很淡的說著,但卻絕不是那種軟綿無力。
墓地坪上的氣氛伴隨著沈若涼離開的步子變得更加凝重,誰也沒想到,她居然會這樣回答,同意自己被趕出沈家,李舒雅也再度一驚。
雨,越下越細密,如針尖一般滴落在沈若涼身上,直戳進內心的深處,含糊在眼裏的淚水在打轉,倔強的她硬是逼了回去,是的,她不想讓那些人見她流淚,看她笑話,所以她忍進去了。
她的氣場,即使是被自己的爸爸當眾打了一巴掌,說出那樣的話,她依舊高傲的昂首挺胸邁著那步伐不緊不慢的步子從眾人麵前走過,甚至有些人不敢抬頭對視著她的眼神,隻能微微的低著頭,看著她的腳底踏起的水花。
門口,一大波人蹲著,不是普通人群,是甩不掉的記者,自從得知醫院裏的人說沈家大小姐硬是帶著病危的沈二夫人出醫院,接著就死了,就算不是直接也是間接,甚至有些人堪稱那是沈家大小姐早已策劃好的,對沈二夫人的報複。可這些到底是真的?還是有人招搖誰也不知道;隻知道的是這次沈家發生的事情有新聞價值的客觀。
一身濕透的沈若涼走到了大門口中間,臉上還帶著未退去的手指印,那些人見到她立馬就湧了過來,都紛紛跑到沈若涼的麵前,門衛的保安沒有攔截住,才讓那些人一下子就把沈若涼包圍在了其中。
霎時,耳邊就像轟開了炸。
“沈小姐,關於你沈二夫人的事情,你能解釋一下,那個傳聞是真的嗎?”
“沈小姐,你好!我是某某的記者報道,你能告訴我們為什麼你要在醫院強行把沈二夫人帶出去嗎?”
“沈小姐,聽說你和沈二夫人,一直相處不和睦,甚至有很大的過節,這是真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