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峻小小地驚訝了一下,然後發出一聲冷哼:不作不死的道理,看來這隻超齡的偽蘿太還是不懂啊!
本想在這隻厭物接近之前就將其逐走,但高峻考慮了一下,還是沒有采取行動。因為他想知道,對方是受其父指點上船來找茬,還是個人行為。
這時,虞美人也注意到了趙爰曆的存在,畢竟那樣一大隊人馬闖進來的聲勢頗為浩大。在看清對方是誰之後,她麵色一變,身體晃了晃,似乎下意識地想要逃走。量看了一眼不動如山的高峻,又重新穩穩坐定。
高峻丟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轉過頭乜視著已經走到近前的趙爰曆,毫不掩飾自己的輕蔑與厭惡。
趙爰曆可愛臉蛋上的笑容仿佛粘上去的麵具一樣假,一開口就先把自己放到了大義的名份上:“這位先生,為什麼你會和我的未婚妻在一起?”
老實說,在公開場合如果有人突然這麼問你,還真是一個不太好回答的問題。因為先發言的一方搶占了道德的製高點,很容易在旁觀者心中營造出被害者的印象。而被問到的一方,即使能機智地用一兩句話做出無罪辯護,也無法阻止先發製人者接下來的暴力行為——尤其當對方指向的目標是女方的時候。
高峻瞬間明白了趙爰曆的打算,他這是想先拿話扣住自己,然後命令部下帶走虞美人。雖然現在餐廳人不多,但依然是公眾場所,這種從道德層麵投來的直球還是很有威力的。如果自己動手反抗,那他就可以借助船方的權力,堂而皇之地趕自己下船。說不定,現在他身後的那群人裏麵就藏著司法機關的人員。
可惜的是,趙爰曆忘記了一件事。就是他本質上雖然是男人,但現在卻還做著蘿莉的打扮。甚至說話的時候,都還沒有把假聲變過來。因此,他這番義正辭嚴的台詞說出去之後,招來的不是同情和支援的眼神,而是一道道錯愕和困惑的目光。
於是,高峻當場就笑噴了:“啊哈哈,小姑娘你這個玩笑實在太冷了。今天可不是萬聖節,就算你再怎麼搗亂,大哥哥也沒糖果給你。”
裝啊!你以為就你會裝啊?
趙爰曆掛在臉上的那張笑臉麵具無聲的破碎,他把手中的紫色小洋傘往地上一頓,身後那群人呼啦一下散開,排成人牆將高峻和虞美人的座位圍住,也隔斷了其他食客和服務生們的視線。
然後,就有一名看上去很有官威的中年男人掏出警官證,大嘴一張,正要說話的時候,一柄銀餐刀已經搶先探進了他的口腔,壓住了那根肥厚的舌頭。
其他人同時色變,因為他們中間沒有一個人看清了高峻的動作。當發現情況不對的時候,紛紛伸手入懷,看樣子準備掏槍。
結果,沒有一把槍能成功地亮出來透氣。幾乎在同一時刻,所有人的手腕都感覺到一點刺痛,五根手指隨時變得酸軟無力。卻是被高峻抽出銀餐刀在他們每個人的陽池穴上輕輕點了一下,然後又把銀餐刀重新塞進了那名倒黴警官的嘴裏。
那速度快得連當事人都沒察覺到,那把餐刀曾經離開過自己的口腔。
而高峻做出上述一係列動作的時候,眼睛始終盯著趙爰曆的小臉,或者更正確一點說,是他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