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兒,再往前走就要到寶福橋了,你這是帶我到哪裏去買糖葫蘆嘛?剛才在路邊不是有賣糖葫蘆的嗎?”貓兒揉了揉有點酸的腿疑惑道。
“你還記得我以前告訴你的寶城四大美味嗎?”狗兒故作神秘。
“記得記得,小蠻山的全熊席,臨江門前的叫化雞,玉帶樓的冰汁玉飲,老於記的糖油果子。但是這些東西和我們到這裏來有什麼關係。”貓兒有點迷糊。
“當然有關係,你這玩失憶的小子,再給你補補課,老於記可是我們寶城的百年老店,它可是靠著賣糖葫蘆起家的,所以整個寶城最好吃的糖葫蘆就是在這老於記,我還是六歲生日的時候吃過一次,想想那個味道我口水都要流出來了。”狗兒眼冒星星,狠狠的咽了口口水。
“這麼說了豈不是很貴,我們才兩個銅板能買得起?”
“這老於記厚道,祖訓說喝水不忘挖井人,這糖葫蘆就隻賣兩個銅板,永不漲價。可是話又說回來,這老於記千好萬好就是一點不好。為什麼就是要開在寶福橋北橋頭,而且玉帶樓離那裏不過半條街,唉!”狗兒說到這顯得有點惆悵。
“這又有什麼關係?”貓兒不解的問。
“過了寶福橋就是上福區了呀。”
“上福區又怎麼了?”
狗兒狠狠的拍了下額頭,“說了你也不會懂的。反正我們都已經走到這裏了,也不差過座橋,趕快走吧,太晚回去了又要被罰站樁子了。”
狗兒拉著貓兒的手,低著腦袋加快了腳步。
老於記的店麵不大,當街口兩個檔口,可是裏麵的人那可以說是人山人海,有穿長衫的書生,有穿絲袍的富人,更多的是穿著短褂的小老百姓。一個個吃的滿嘴是油,完全沉浸在美食的世界裏。
“大嬸子,麻煩給我來串糖葫蘆。”狗兒顧不得排隊,也顧不得異樣的眼光,滿頭大汗的擠到了最前麵,小心的遞上了兩個銅板。
“哎呀,你這下福區的小祖宗怎麼跑到這裏來了,真的是不要命了啊!拿著趕緊走!”賣糖葫蘆的大嬸塞了根糖葫蘆到狗兒的手上,推著他就往外趕。
“這也是沒辦法啊,誰讓你們的糖葫蘆這麼好吃,能吃上少活一年都願意了。”狗兒被推著也不忘嬉皮笑臉一番,對著貓兒擠了擠眼。
“你們這些下福區的祖宗,快走快走,還有心情在這裏說笑。”大嬸把他們倆推出了人群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快走。
“這大嬸怎麼這麼緊張兮兮的。”貓兒被搞得一頭霧水。這時狗兒忽然拉緊了貓兒的手喊了句“快跑!”然後發足狂奔。
橋頭已經被幾個人給堵住了,有男有女,年紀約莫十來歲的樣子。狗兒不得不停住了腳步。
“我想你們今天確實是得少活個兩年了!小狗子”一個囂張的聲音從身後陰惻惻的飄來。
狗兒轉過身來死死的盯著迎麵走來的那群少男少女,指著為首的那個約莫十來歲的白淨少年說道:“吳迪,你想怎麼樣?”
“我想怎麼樣?我還想問你,你想怎麼樣呢!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你們撈過界了!”那少年英俊的臉上閃過一絲陰險。其實在狗兒他們剛過橋的時候坐在玉帶樓上的吳迪早就看到了,便招喚了身邊的人上演了這一出埋伏,用他的話說這是叫關門打狗。
“我們撈什麼了,不就是來買了個糖葫蘆!”貓兒難得大聲的說了句話,轉而又變得沒底氣的說,“也不至於來這麼多人堵我們吧!”。狗兒把貓兒扯到身後,示意他別說話,轉而對吳迪說道:“這次是我們不對,我給你們道歉這樣行了吧?”
“道歉?道歉有用的話那拳頭是拿來做什麼的!小狗子,你們赤腳幫的人就是這麼不守規矩啊,五年前我爹被你爹暗算輸了那場決鬥害我連續好些日子沒有好臉色看,今天我便要幫我爹教訓教訓你這小狗崽子!”
“吳迪,你別血口噴人!暗算?那是你們萬花樓的招牌,我們赤腳幫做事向來磊落,你爹輸了就是輸了,別在這找這種不要臉的借口。有種的我們單挑,到底看看是你們萬花樓厲害還是我們赤腳幫強!”狗兒硬氣道。
“單挑?好!我就和你單挑,免得你不服氣說我們人多欺負你們人少。不過既然這樣我們也要來點彩頭。如果你贏了我不但放你們走,還在玉帶樓擺一桌給你壓驚,但是你輸了的話我也不要別的,你就對著我們寶城的鄉親們喊一句赤腳幫無恥就可以了。很劃算吧?”
“狗兒,不要和他打,大不了我們跳河跑了就是了。”貓兒輕輕的說著。“你不懂,這不是跑不跑得了的問題了,既然話都說到這地步了,為了赤腳幫的威望,就算是死也要和他鬥上一鬥了,再說了我也未必會輸。而且你要好好的記住了,寶城的男人,我們赤腳幫的男人是絕對不會害怕的!”狗兒認真的說道,拳頭緊緊的握了起來。
“好,我們就一言為定。走,去擂台!”說完拉著貓兒筆直的向著前麵廣場上的擂台上走去。貓兒望著身前的這個背影心神有點恍惚,他有點似乎不認識這個從他記憶起便和他嬉笑玩鬧形影相伴的狗哥了,這種陌生並不討厭反而有點溫暖,一絲淡淡的依戀,一絲莫名的安全感悄悄的纏繞住了他的心尖,也許一輩子也不會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