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暴雨降天災 舍命救民糧(1 / 3)

天下風雲突起驚變,黑風呼嘯席卷江湖,山賊草寇橫行霸道,官府無力,欺善怕惡,殺人者不入牢獄,放火者不進官門,旱澇之災襲及四方,民不聊生,縱有英雄俠士極力維護,孤單影隻,難以翻天覆地,悲痛至極,退隱陌路,不問世事,寥寥餘生。

黃淮一代連續數年荒汗,河中之水數次幹枯見底,有力之民遷定他鄉,有勢之官,不聞此地。更有寥寥愛民之吏,四奔尋仙問道,補天問雨,三祭河神,四請龍王,望有風調雨順之年,但每當喜出望外之時,縱是泣淚而歸,正在絕望之際,不了天色驟變,萬裏滔滔,黑雲壓城,鋪天蓋地襲來,大雨連夜,一下便是十天半月之久,枯涸聚漲,竟一月之內連續數次報警,更是惹得人心惶惶……

後有《怒天》書雲:

天下風雲驚天變,

摧城破石撕鬼怪。

九天銀河震天怒,

狂奔咆哮覆世來。

黑雲遮天壓的大地喘不過氣來,天空如黑霧一般讓人心驚膽顫,好像是意味著一種什麼不詳的預兆。剛不過一柱香的功夫一場傾盆大雨便從天而降,就像似九天銀河斷了似的一傾而下。

“外麵的雨好大呀”

一個長須老頭道。

“是啊,很多年沒有下過這樣大的雨了……”一個眼神沉沉的望著外麵“往年都是旱災,今年看來要改一改了,成了澇災了啊”

老者兩眼躊躇著看了看外麵那瓢潑大雨道:

“唉,看來是天要將災難與我們呀……”

“這話怎麼說”那人疑惑道

“自從三年前劉知縣來我們這個小鎮做官之後,這天氣總是旱,今年看來又要澇了,也不知那知縣犯了什麼天條,得罪了天上的玉皇大帝上天要降罪與世人”老頭喃喃的道。神色略有不安地望著外麵。

年輕人麵無表情的一個深情的獰笑“爹,您就放心吧,會沒事的。一切總都會過去,我相信雨後的夕陽是最美好的……”不錯,這是一家住在山上的普通村民,就跟其他鄉親們一樣是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村民,父子兩個相依為命苦苦的不知道在這裏生活了多少個年頭。

正當他們的話剛說完,突然聽到外麵一聲爆如天雷般的轟鳴猶如萬馬奔騰而來

“呼嚕嚕……咚咚……”

那老爹子的眼睛幾乎是隨著那轟鳴聲一同瞪得圓圓的甚至連臉上的肌肉和血脈也在那瞬間停止了。兒子驚訝的看著老爹。

“不好,快……快跑,洪水來了……”兒子此時依舊還未回過神來緊跟著一愣便隨著爹向門外跑了出去。此時他們才反應過來他家住在村子外麵的一個小山坡中央處。這時老爹正看到全村子被突入襲來的洪水一瞬間給淹沒了,那一排排挺立的小屋一個接著一個倒了下去。水上麵隻能看到一些大大的不知從哪裏漂來的木頭,也許那大概是河水把房子衝毀了吧。

老爹的眼淚霎時如波濤一般一湧而下,似像要壓過那雨水一般。他痛聲向天大喊道:

“上天真的要亡我風家村啊,上天不公呀!”

兒子痛心難忍的急忙攙住老人:

“爹,不要哭了,快去看看山路上有沒有逃出來的鄉親吧”

兒子的話方才提醒了老人急匆匆的向山下跑去,像是在了無色茫茫的雨裏。雨依舊若瀑布般傾瀉著似乎在向大地宣泄著什麼……天空不停的閃現著一道道閃電同時伴隨著劈山的雷鳴聲,擊在了山頭,那山頭頓時崩裂成碎片,滾向了山下那不停湧來的洪水砸在了被洪水衝走的木頭上……

冒著暴雷狂雨走了一大段的路程,忽然模模糊糊的似乎看到前麵雨裏一道小小的灰影好像正在緩緩地朝著他們走來老爹子慌忙聲嘶力竭地喊道:

“鄉親們呀,快上來啊,快啊……”

這時老爹子已經哭的沒有了力氣,兒子也趕忙隨著老爹的聲音喊道:

“鄉親們呀,快上來呀,這裏很安全……”邊喊著邊朝著那身影走去,雨聲是那樣浩大,不停的驚天動地的咆哮著,這足以淹沒他們的聲音,但那雨中的影子依舊在漸漸的不停地向著他們移來。緩緩地到了老爹子麵前但卻早已泣不成聲:

“李老爹,唔……我們的村子完了……完了,一切、一切全完了……。這場雨把我們的村子淹沒了,還,還有那……”他還在說這時天空又是一個雷鳴卻已不知他在說些什麼了。兒子也管不得那麼許多了趕忙道:

“劉大媽,快,快到我家去。後麵還有沒有人呀,啊?”

劉大媽聲嘶力竭得泣道“有,還有幾個鄉親在後麵,我和香兒跑得快一點先逃上來了”老爹子忙讓兒子向山下跑了去,兒子拚命地不知道跑了多遠才漸漸地看到幾個身影正在潦倒的一步步向前挪著那滿腹重物的身影。當他看到那被雨水打濕的狼狽不堪的身影心頭頓時又如一陣刀絞一般的撕扯。痛淚而流喊道:

“快,快到我家去,那裏安全!”說著便幫他們提上身上重重的箱子。這時那洪水已經飛奔到他們的後麵,似張著怒濤大口要吞噬他們似地。而他也沒有再向下走去,因為洪水此時已經淹沒了上來……

一座不算太大的小茅草屋,還有一個亂草搭成的馬棚(但已經坐滿了人群)再看看屋內,卻也早已擠滿了人流。在這裏此時聽到的隻有雨聲,伴隨著低低地淒涼的哭泣聲,他們都好像全部失去了“靈魂”每個人的表情都是那麼的冰冷。在哭聲中低低地還可以聽到細細的小兒哭泣的聲音,饑餓要吃東西的聲音。這時正好被站在他們中間的李老頭聽到了忙吩咐兒子給孩子們去弄吃的(他家並不富裕,也很缺糧食)兒子急匆匆的從屋裏跑了出來把家裏那一鬥薯麵饃饃分給孩子們,但是還是不夠,最後沒辦法了就一人分得半個。

……兒子看著外麵傾盆大雨似要把這唯一幸存的小屋也要帶走似地。他心裏的痛楚是無法比擬的,就猶如萬把剪刀在他的身上亂刺出千萬個洞孔似地。

浩瀚的大雨整整下了四天四夜之久才慢慢的雲消霧散,陽光初露微笑,但這種景象並不會引起人們的絲毫喜悅之情,反而在麵部更增加了幾分憂愁大街上隨處可見破衣人群。他們不停的發出淒涼的**聲,個個都是那樣的疲憊不堪,他們都傷透了心。本來這幾年就不是什麼風調雨順,風平浪靜這次村子又被一場大水衝走了。致風再也看不下去這種情形了,忽飛也似的向家跑去,淚水飛濺在沉沉的空氣中,淹沒在悲痛的大地……

幾天又過去了,村子裏依舊是那麼的安靜而淒涼。一天忽聽到朝廷要發放救濟糧給鄉親們的時候內心中壓抑了數日之久的悶痛終於在這時有了一絲絲緩解又是那樣的欣喜若狂。一溜煙的時間就又跑到村子裏去了,內心中充滿了重生的希望。但是當他跑到村子的時候眼前的景象又使他剛剛高起的情緒再次陷入了悲憤之中。鄉親們一還就是吃不飽穿不暖無力的歪倒在大街的四處,低低的張著口**著,眼中伴著一絲絲絕望的淚滴!致風拉住一個頭發淩亂的老者,老者穿著一件千瘡百孔的淺藍色長衣,一雙筋骨可見的長滿了皺紋的老手,一臉飽經風霜但此時卻麵無表情的老臉,頂著一個像山尖似地歪七歪八的爛草帽。致風甚至可以感到他的身體在不停的顫抖腳下那半露的草鞋袒露著那幹枯的腳趾。致風的淚水又再一次的模糊了他的眼睛:

“陳大伯,已經有救濟糧了為何還會如此?”

那人用那黑乎乎的手(似已經好幾天沒洗過了)擦了擦那雙老臉:

“你有所不知呀,那糧食還不夠我一個人吃的呢啊!”說著淚水又濃了許多

致風聽後心中一陣驚訝,隨後氣衝衝的向巷子那邊走去,轉了個彎消失在大街上。此時知縣衙門門前圍滿了人群,他們每個人手中拿著一個細小的破布袋子,有的沒有布袋子幹脆就用手托著一件長衣在那裏無精打采的排著長長的隊伍,此時可以聽到一人高聲大喊著:

“大家不要擠,慢點,一個一個來,人人都有份……”那是一個捕頭大聲叫喊的聲音。

“劉大人,怎麼就這麼一點米呀,這怎麼能夠我們填飽肚子的呢呀!”

一個人在人群中喊道,頓時贏得了鄉親們的共鳴:

“是呀,劉大人多給一點吧,我們都三四天沒吃過飯了,你就行行好吧……”

疊疊浮浮的埋怨聲被發放糧食的人又鎮壓了下去。

劉大人無奈的上前對著鄉親們愁眉苦臉的道:

“不是本官不放糧啊是朝廷撥下來的糧食就這些了本官也無能為力啊!請鄉親們暫且把這些米拿回家,本官會再次寫書奏明上麵說明災情的。”

“劉大人,您一定要快點呀,不然我們就要餓死了!”鄉親們又苦苦哀求道。

忽聽一人從人群深處大喊道:

“劉大人,我可是聽說朝廷撥下來的糧食有十幾馬匹呢啊,那麼多糧食都到哪裏去了啊?”鄉親們聽了又是亂了起來。來者不錯就是致風,原來他的父親是在這裏專管糧草的小官差,他昨晚聽爹爹說朝廷撥下來了糧食,有十多匹馬拉著。

劉大人見是致風忙走下來道:

“是致風呀,你不要這麼大聲好麼?我們進府慢慢談。”

致風聽後氣往上湧聲音比剛才還要大幾乎是喊出來的似地:

“劉大人為何有糧不放!”鄉親們忽然聽有人喊“有糧不放”頓時緊緊的圍了上來局麵更加亂了起來。

“劉大人,求求你啦,多放些糧食吧,我們快餓死了!……”鄉親們抱怨道。

劉大人無奈的看著百姓們向他苦苦哀求的樣子,臉上一陣青一陣黃,深深的長歎了一口氣:

“鄉親們呀,不是本官不放糧,實在是沒有糧食了……”

“那麼糧食到哪裏去了?莫不是……”致風氣急敗壞的大聲嚷嚷著剛要說“你獨子吞了”便聽到遠方有人急忙喊道:

“致風呀,你在這裏幹什麼呢?不可以這麼跟老爺說話!”來者正是致風的父親,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忙向劉大人拜歉。

“爹,你怎麼來了?”致風驚訝道。

“我怎麼來了?我不來你就闖禍了!快,快給我滾回家裏去!”老爹子氣得滿臉紫氣。

“爹,不是孩兒出言不遜,而是他劉大人不給鄉親們放糧!來你看”致風氣色難看的邊說邊拉著老爹的手指著一個鄉親剛領到的糧食怒道

“他們隻給鄉親們這麼一點糧食怎麼夠他們生活的啊!”鄉親們都目不轉睛的看著他們父子爭吵著……

過了一會兒李老爹同情的眼神看了看致風又對鄉親們大聲道:

“鄉親們呀,不是大人不給咱們放糧啊,而確實是隻有這麼多糧食了啊!”

“朝廷不是放下了十幾批糧食麼,那都到哪裏去了?”致風聽老爹這麼說頓時驚訝的看著他道。

劉知縣聽後再次長歎了一口氣,隨後拉著致風的手硬進了內堂,劉大人倒背著手麵對著大廳正中央的一副臥虎藏龍圖不停地發著愁。這大廳不似其他官員一樣金碧輝煌,金雕玉著而是恰恰相反大廳主調以樸實為主全廳一身紅色為主調,兩邊桌椅為普通木製桌椅擺,中間放著一個比兩邊略微寬大的淺紅色官椅其他並無任何事物用來點綴這個寬闊的大廳,倒是顯著有點淒涼的感覺,隻有在這偌大的大廳正中央擺放著一副不知誰名的標有“臥虎藏龍”字樣的水墨畫,但看畫像多多逼真的勾畫著一致猛虎,那虎的雙眼似發著閃閃金光,圓瞪著前方似在盯著什麼似地,威猛的右腳踏在一塊高高翹起的山石上麵做出蠢蠢欲動的樣子,似時刻就要一躍而出似地。那張著的虎口露著潔白的牙齒,似要吞噬一切的樣子。畫的正上邊用筆鋼筋的寫著四個十分顯眼的大字就是“臥虎藏龍”但卻未看到一絲龍的足跡不知寓意何為。忽然劉知縣轉身拍了拍致風的肩膀,

“致風呀,你不知本官有難言之隱呐……”劉大人苦苦的搖了搖頭邊長吸了口氣。

“什麼難言之隱不能當著鄉親們的麵說?”致風聽後驚訝莫名的看著劉知府心中有種揣測不安的感覺似乎發生了什麼重大的事情似地。

“莫氣,聽本官慢慢給你道來!”劉大人垂頭喪氣的坐在了那副官椅上神色略有些不安起來。

“沒錯在本官剛接到糧草的時候是有十幾匹,但是……”劉大人剛說到這裏眼睛突然泛起了一絲絲紅潤幾滴滾熱的淚滴終於還是忍不住劃落了下來。

“到底怎麼了?……”致風忍不住急忙問道。

“正當本官壓著糧食路過青雲山時,唉!都是本官沒用呀,遇到了山賊截糧,本官與那些強盜周旋了半天之久!但不幸的是當時本官帶的人手太少,不能抵擋得住山賊的一波波衝擊,無奈之下就隻好下令讓官兵放棄了一些糧食,勉強押著一小批逃回了村中,就這樣糧食就被山賊劫走了,嗚……”說著劉大人再也忍不住淚水奪眶而出。

致風聽後咬牙切齒的痛恨道:

“原來如此!這批不知天高地厚的山賊……!”隨後又有些不解的道“那大人何必又要瞞與鄉親們知曉?”

“你有所不知呀,本官也有難處啊,這糧食是本官親自押送而來,又是本官發放的糧食,就是對鄉親們說了實情,又有誰肯相信本官的呀!唉!”劉大人愁色滿麵的道。

“那又為何不想辦法鏟除那幫山賊,而為民除害,這也是造福於鄉民呀!”致風正色道。

“唉——!”隻聽劉大人一聲長歎“我也正有此意……隻是本官手下隻有幾百人又怎能鏟除他們把糧食搶回來?”劉大人無力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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