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那會兒不愛動筆,全憑腦子記。但這會兒不一樣。”
這會兒生怕漏掉半個字。
……
孕期這幾個月裏,賀北崇過上了“清湯寡水”的生活。
從前“大魚大肉”葷慣了,猛的一下必須清心寡欲,一時之間還有點兒不太能適應。
懷孕四個月的時候胎象已經平穩,其實這個時候就算真有夫妻生活也不會有任何影響。
賀北崇雖然重欲,但他更知道這個孩子來之不易,況且晴雨孕期已經很辛苦了,為了她跟寶寶著想,忍一忍又死不了。
晴雨在孕期並沒有過多的孕反應,除了嗜睡,再然後就是沒胃口,別的也就沒什麼了。
她跟徐莞還不太一樣,徐莞懷孕那會兒能吃能睡,一天恨不得八隻燒雞九隻烤鵝。
“小雨,我覺得你肚子裏肯定是女寶寶。”
聽到徐莞這樣說,晴雨笑問,“你怎麼知道?”
“直接就拿咱倆對比,我懷孕的時候簡直就是豬癮重度患者,那叫一個饞,所以呢,這不就生了個大饞小子。你再看看你,隨便吃兩口就飽了。”
“絕對的,包生女兒。”徐莞一口咬定。
說實話,她跟賀北崇也盼著是個小姑娘。
晴雨輕輕撫了撫自己的孕肚,“那就借寶寶幹媽吉言啦。”
徐莞聞言,立馬糾正道:“不是幹媽,是未來婆婆。”
打從晴雨沒懷孕之前,徐莞就開始念叨著“娃娃親”。
……
晴雨是在四月份懷上的,所以預產期大概就是次年一月份。
春節前的幾天她還在想,這個寶寶該不會是個湊事兒精,專門趕著大過年出生吧?
結果,說什麼來什麼。
除夕當天,一家人正在吃年夜飯,晴雨突然肚子痛,破了羊水。
醫院產房外,賀北崇緊張到不行,大顆大顆的汗珠順著頭發窩從額間滴落。
原本他是打算進去陪產的,可是醫生說產房裏晴雨疼得一個勁兒在喊“媽媽”,所以便讓雨萍進去了。
徐莞和袁朔得知消息後也立馬趕了過來。
看到賀北崇守在產房外滿臉擔憂的樣子,袁朔搭上他的肩膀,語調輕鬆道:“不用擔心,我未來的兒媳婦是個愛湊熱鬧的,她還等著跟咱們一起過年呢,所以她們母女倆肯定都能平安順利。”
原本賀北崇還在憂心忡忡,聽到他這話以後,臉色瞬間變了,當即就給了他一拳。
“我閨女可沒說要嫁給你兒子,誰要當你兒媳婦?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這才對嘛,你剛剛耷拉著腦袋悶著張臉是要幹嘛?大老爺們的,別整哭哭啼啼那出,要當爸爸了開心點兒嘛。”
晴雨生產還算順利,晚上八點多鍾送來的醫院,寶寶是淩晨一點多鍾降生的,母女平安。
護士抱著孩子出來報平安的那一刻,賀北崇隻覺腳下一軟,整個人瞬間泄了口氣,差點兒都沒能站穩。
賀北崇看著寶寶小小軟軟的一隻在護士懷裏睡著,眼眶有點控製不住的發熱。
護士把孩子朝賀北崇遞了過去,他沒接,旁邊汪潔給接進了懷裏。
“她呢?什麼時候能出來?”
賀北崇話音剛落,產房裏便推出一個活動病床。晴雨滿臉憔悴,唇色發白。
在產房外麵等待的這幾個小時太煎熬也太痛苦,他也知道產房裏麵的晴雨比他更難熬。
這樣的痛體驗一次就夠了,從吃中藥開始,一直到孕晚期的腰痛水腫,賀北崇隻恨自己無法替她分擔承受。
跟袁朔一樣,都是堅決隻生一胎。
剛剛袁朔還好意思安慰他呢,殊不知當時徐莞生孩子的時候,他在產房門口哭的那叫一個難受。
剛剛都沒好意思拆穿他,他反倒好意思跑過來取笑賀北崇。
………
病房裏——
賀北崇守在她床邊,眸底漾著關切,“疼不疼?”
晴雨沒忍著,撇著嘴淚汪汪跟他說,“疼……”
聽到她聲線顫抖著吐出這個字,賀北崇五髒六腑都跟著震顫了下。
他俯身在她額前落下一吻,“小寶辛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