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之中,一個女人的聲音一直盤旋在蘇未耳邊“離開這兒......離開這兒......”,蘇未想知道是誰但除了一片黑暗什麼也沒有,涼氣越來越重,他的汗毛已經豎起來了,他想喊出聲來,可是喉嚨就像塞了一團棉花,不論怎樣用力還是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叮——叮——”手機響了,一下子把他從噩夢中拉了出來,籲籲的喘著氣,滿頭白毛汗。他拿起手機一看,居然不顯示號碼,已經是半夜兩點了,是誰打來的呢?帶著滿腹狐疑,蘇未接了電話。
“嗨,蘇未,你最近還好嗎?”
“我是蘇未,不過你是誰啊?”
“雖然是小時候的事了,不過你一定記得我,我是張一行”
“嗯,我記得你,不過隻記得名字了,甚至是男是女都忘了,我......我小時候的事情都忘得差不多了,真是不好意思”噩夢之後接到這麼一個電話,蘇未感覺有點手足無措。
“無所謂,誰讓我已經不存在你所認識的世界了呢”
“你是什麼意思?”蘇未突然感到後脊背發涼,似乎進入了一個更加恐怖的噩夢中。
“我搬家了”
“嚇死人不償命啊,我還以為你掛了呢,咱有話明天說行不,現在太晚了”蘇未長出了一口氣
“不行,我現在被困住了,隻有晚上可以聯係到你,而且這件事和你也有不能分割的聯係”
“那等一下,我出外麵”蘇未帶著滿腹狐疑披上衣服走到水房繼續接電話。
“我小時候和你們一樣,一樣生活,一樣上學,不出十歲那年意外的話,我也應該上大學了。”
蘇未聽到十歲心裏涼了一下,十歲那年發生了什麼事?什麼叫做“應該”
“你還記得十歲之前的事嗎?”
“記不得多少了,我聽父母說那一年我家發了很嚴重的火災,整棟樓都燒沒了。說是在晚上十點左右吧,有一戶好像是我家樓下的煤氣罐爆炸了結果火勢越來越大,以至於整棟樓都燒沒了,我當時在家裏睡覺,當時的我睡覺很死的,說呢麼也沒有感覺到,差點死在裏麵,最後消防員衝進去把我救了出來,在醫院昏迷了三天,用了所有的方法搶救,最後隻是因為煙霧吸多了,導致了失去了大部分記憶。我媽現在還總說謝天謝地,外傷、遺留症都沒有,隻是留了一個小傷疤”蘇未這時順手摸了摸心口處的一個十字型傷疤,正正的印在心髒上,疤的上麵還有一些模糊的花紋,離得這麼近,心髒一點點傷都沒有受到,怪不得媽媽說起來總是慶幸不已。“不過我還記得你,雖然記不得多少,但記得你小時候很張揚的個性,總是翹課出去玩,爬樹把褲子都撕了,我喜歡跟在你屁股後麵到處玩。我媽常說咱們兩個個性天差地別的人怎麼能天天黏在一起呢,後來我們家發生火災之後就搬家了。也忘了你家的住址了,你家發生了什麼事嗎,怎麼也搬家了呢?”
“這就是你的故事了?現在我開始講我的故事了,我小時候很貪玩,經常因為這個挨打”電話那頭頓一頓繼續說:“有一天我又貪玩很晚才回家,我心裏很害怕,他們一定會生氣,一定又會狠狠揍我一頓的,這種感覺你了解吧”張一行的語氣還是很平靜,就像是一個合成的聲音,讓蘇未聽起來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