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小秋的死,又使本案陷入了毫無頭緒的境地。陳月成問了張學臣昨晚的審訊情況,聽後眉頭緊皺一言不發。凶手營造出來的氣氛讓人覺得越來越壓抑。凶手肯定就在村子裏,因為他對死者的行蹤掌握的一清二楚,既然沒人發現有可疑的陌生人在村子裏出現,那凶手就肯定是大石村的村民了。村民們也越來越恐慌了,不知道“詛咒”是不是隻針對他們五個人,會不會他們五個死完以後就會死別的人了?每個人心裏都難以平靜。還有些人猜想下一個會是誰,人們一致認為會是陳月成,因為軍子瘋了,極有可能會避過這一劫。
接下來的兩天,案情沒有絲毫進展,直到第三天,出事了。
陳月成的爺爺陳鵬上吊自殺了。在他的桌子上發現了一張紙,紙上隻寫著一句話:如果非要索取一條人命,我來,放過我孫子。此事讓陳月成心裏十分沉重,畢竟爺爺是為自己而死,他暗暗發誓,一定要找出真凶。
陳鵬下葬後,大石村的人們都長出了一口氣——事情或許可以結束了,因為五個當事人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報應”。這幾天也確實平安無事,警方仍然沒有找到有價值的線索,此案也被慢慢地擱置下來。正當人們認為事情確實已經結束的時候,軍子又失蹤了。其實軍子失蹤已經不算什麼怪事了,因為他總是三天兩頭地失去蹤影,但總是過不了多長時間就被附近村子的人送回來。這次已經失蹤一天一夜了,仍然不見蹤影。人們已經精疲力盡,放棄尋找了。然而第二天中午,軍子又回來了,人們紛紛跑出來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送軍子回來的是張學臣,他笑著向人們講著事情的經過:“這次軍子跑的可夠遠的,都快出省了,正好我到那邊去辦事才碰到他了,要不然他可就真丟了。”然後又繼續說:“我看劉軍有可能恢複正常呢,因為我看到他的時候他正買東西呢,我還以為他好了呢,可是喊了他一聲,跑過去一看,卻還是瘋瘋癲癲的。”
人們聽了之後都很高興,畢竟軍子能恢複正常是件好事,可陳月成認為事情並沒有那麼簡單。他緊皺眉頭在一旁低頭思索,過了好一會兒,他忽然抬起頭,對一旁跳來跳去胡言亂語的軍子說:“軍子叔,別再裝了。”
人們聽得莫名其妙,陳月成又轉過頭對張學臣說:“張叔,你最好還是先把他拷起來吧。”
張學臣不明所以,但還是按照陳月成說的,把軍子拷了起來。之後陳月成又繼續說道:“如果我猜的不錯,他的身上應該會有大量的現金。”
張學臣在軍子身上搜索起來,當他在軍子的鞋裏發現六萬多的現金時,軍子的表情已經恢複了正常。
“其實這一切你早就算計好了,從挖魚塘開始。”陳月成看著軍子說:“你去找村長,說要在自己的地頭挖蓄水坑,你的計劃就是從這裏開始的。我想,就算村長不讓你負責這件事,你也會自己爭取的。”
軍子安靜地看著陳月成,並沒有說話。
“然後你就找上了我們四個。因為我是替我父親去的,所以,你的目標應該是我的父親。你當時說魚塘要挖大,挖深,還說挖淺了會死魚,我當時就懷疑,但是沒有說出來。其實你早就知道那裏埋著屍骨,但卻不知道確切的位置和深淺,所以你才要挖大,挖深,對吧?”
軍子仍然一言不發。
“大蛇的出現應該不在你的意料之內,但你卻迅速地擬定出了一套殺人方案,並利用它使詛咒的應驗看起來更像。首先是大寶叔,大寶叔是在工地遇害的,因為他指縫裏的黑色黏土隻有工地上才有。其實我早就該想到是你,因為知道大寶叔把煙落在那的人隻有我和你,但是由於你平時的為人,我幾乎是潛意識的不去懷疑你。”說到這,陳月成顯得很痛心,但還是繼續說了下去:“如果我沒記錯,是你讓我把煙丟在一旁的,如果我提醒了大寶叔把煙帶走,你就會尋找別的機會,可是我忘記了這件事。所以,你是提前埋伏在了工地上,等到大寶叔去取煙時,你就用麻醉槍之類的東西將他麻醉,然後把他拖到坑裏,用手掐他。你所用的麻藥藥力一定不是很強,所以當大寶叔呼吸越來越困難時就被憋醒了,此時再反抗,已經沒有了力氣,隻是掙紮了幾下,所以他的指縫裏才會留下泥土。你是故意讓他看到你的臉的,你們平時的關係非常好,所以他才會驚訝,才會覺得難以置信,他死時的表情才會那樣詭異,好像看到了什麼可怕的、難以置信的東西,讓人覺得是‘詛咒的應驗’,之後你除去了所有的痕跡。”
“那大蛇是怎麼回事?”一旁的人們問。
“這更簡單了。他之前沿著蛇痕將大蛇找到,然後將其麻醉帶回藏了起來,並除去了自己留下的腳印和蛇痕,製造詭異氣氛。之所以我們看到大蛇時它會一動不動,是因為麻醉劑的藥力還沒完全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