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玄武聳了聳肩,揚了揚手中的審訊本,無奈道:“這可不是我說的……”
隻要不是傻子,誰都明白現在是什麼情況,偏生拿不出證據。人證沒有,物證就更別提了,內部監控早在施海州父子進入酒吧就全被撤了。
蕭蓉轉過臉,氣得一句話也說不出,隻惡狠狠瞪著沈歡。
沈歡聳了聳肩,輕笑道:“蕭大局長,究竟什麼情況,現在你知道了。至於我抱著的人是誰,她又被誰給下了藥,想必也問清楚了。玫瑰是我朋友,聽說她出事,我就過來瞧瞧,什麼都沒幹,要是沒啥事,那我可先走了……”
“走?”
蕭蓉冷哼道:“你走的了嘛?!既然出現在案發現場,就算這事跟你沒關係,那你也有義務提供破案的信息!”
沈歡笑道:“貌似我還有權利拒絕吧?”
蕭蓉哪兒還會跟他廢話,一轉臉,冷聲道:“來人!給我將他帶回警局!!”說罷,掉頭便走,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
陳玄武擺出一個“請”的姿勢,笑道:“沈公子,那就委屈下?”
沈歡苦澀一笑,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妞兒,還真跟自己卯上了。
反正玫瑰的問題不大,警車上就能搞定。再者,蕭蓉也沒說錯,將自己帶回警局合情合理,屬於合法程序,是以,他也沒反抗,順從地跟在陳玄武,坐上警車。
……
……
Everest酒吧外八百米,公路轉角處,站著兩個年紀不大的年輕男子,兩人身後停著一輛純黑色路虎SUV。
左邊的大抵三十來歲,國字臉,高鼻梁,目光極其尖銳,如鷹似隼,透著股寧折不彎的堅毅,神情嚴肅,單單隻瞧麵相,便知此人性格極其嚴謹,嚴謹到木訥。
奇妙的是……右邊的卻是個神情憊懶的年輕人,隻二十五六歲,嘴裏叼著一根煙,懶洋洋靠在車前沿,耳朵還塞著黑色的不知哪個牌子的耳機。
兩人瞧著眼前發生的一切,直到沈歡進了警車,右邊的年輕人方才呸的一下,吐出煙蒂,有些無奈地輕笑道:“蕭破軍,你們蕭家怎麼盡出這種人?工作嘛,不就混口飯吃,非得這麼嚴肅,本來長得還不錯,但……哎,一旦女人認真做事,那就不可愛了……”
叫“蕭破軍”的男人麵無表情道:“釋凡之,別把你那一套混吃等死的生活哲學套在別人身上,炎黃龍騎七大組外加機動部隊,八個部門首腦,就是因為你這種玩世不恭的工作態度,熬了這麼多年還隻是一個七組的副組長。你……”
“得,好心當成驢肝肺!”
不待蕭破軍說完,年輕人已撇嘴打斷,喃喃道:“早說跟你組隊沒意思了,媽的,老頭子還非得這麼安排,命苦啊……”
蕭破軍平淡道:“那你可以申請調到別的組。”
釋凡之打了個哈欠,又點上一根香煙,輕描淡寫的岔開話題:“生活哲學的問題,暫且不談,咱們不妨聊聊你那冷臉妹妹究竟何時會激怒那殺神,呃……直接被殺人滅口?”
蕭破軍眉頭緊緊皺起,顯然擔心起來。
釋凡之輕輕拍了他肩膀一下,哈哈一笑道:“開玩笑,瞧你小子太嚴肅,跟你開個玩笑罷了,你妹妹一定沒事……根據小爺我縱橫情場數十載的經驗,你那親妹兒再這麼咬著不放,最終結局肯定是倆人一起滾床單……”
蕭破軍皺眉,嗤笑道:“你能有我了解自己的妹妹?她最討厭的,就是這種玩世不恭的男人!”
說罷,不等釋凡之張嘴,已轉身走進黑色的SUV,跟著道:“為了讓那小子在華夏安分點兒,等他出來,先好好敲打敲打……”
噗!
釋凡之猛地一吐,才吸了兩口的香煙飛了出去,猩紅的煙蒂碰濺出幾點火星,微眯著眼,似笑非笑道:“有一天,當你愛上一個你討厭的人,這種感情才最要命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