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測,都是猜測而已,小娃娃,你還真能琢磨。”田晉中麵色陰沉,繼續說道,

“不過這次這猜錯了 ,我真沒有找到師弟,就算斬掉我的手腳也好,廢掉我的筋脈也罷。

沒有的事就是沒有,無論被置於何處,麵對何人,我們的答案隻有一個。

“二師爺,我知道你的嘴最嚴,我本來就不是來問你的,呂良。”

呂良身前出現在一隻藍色的炁變成的手,一點點的向田晉中靠近。

田晉中怎麼可能不知道這是呂家的明魂術。

他猩紅瞪著眼睛罵道,

“兩個小畜生,你們什麼都不懂,啊。”

隨著一聲慘叫,田晉中失去的了意識。

龔慶在一旁抓緊催促道,

“快,呂良,把老爺子有關張懷義的記憶找到,然後再把它今天的記憶都刪了。”

陸良滿頭是汗,他第一次見這麼強硬的靈魂。

“辦不到,你當我是神仙的,這老頭子不是一般的硬,我操縱他的靈魂你就偷著樂吧,想篩出點東西個把月都未必能行。

都到這份上了也不能白來,去大門口給我把風,要是有人來就遭了。”

龔慶無奈的哦了一聲,本以為很順利的事情,沒想到現在搞得這麼複雜。

片刻後,呂良從屋裏走了出來,看了一眼周圍無人才放心的說道,

“得手了,趕緊撤吧,在山上多待一會都危險。”

二人正要離開時,屋內傳來田晉中虛弱的聲音。

“小慶子,來。”

這時候了,呂良見龔慶竟然還要回走。

“你幹嘛去,走呀,你還回去你是要找死嗎,你瘋了,幹嘛去,你不走我可走了。”

龔慶進入屋內,再次麵對田晉中,他現在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田晉中輕輕的歎了一口氣,

“行呀,策劃了三年之久,終究還是讓你如願了。”

我要勸你回頭已經不可能了吧。”

“嗯。”

龔慶輕輕的應了一聲。

“那就準備這麼一走了之了嗎。”

“是。”

“哼哼,什麼全性保真,真會給自己臉上貼金,不過是一群為非作歹的出生,一群有娘生沒娘養的東西。

自以為橫行天下,其實隻知道破壞的出生。”

“二師爺,你別這樣,太失身份了。”

龔慶沒有反駁,畢竟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

田晉中繼續罵道,

“別這麼叫我,你不配,什麼黑衣宰相,什麼無根生,你們都是一路東西,沒種的東西。”

田晉中繼續罵著龔慶。

龔慶應聲下跪,聲音低沉,

“我明白,您教訓的是,好吧。”

這一刻,他知道二師爺想做些什麼,而這件事他也必須要做,既然已經對二師爺動手,這件事他就躲不過了。

“您的命,我背了。”

“呦 ,小畜生,你還有點膽子,別看我這樣,在天師府,也算是一人之下了。”

龔慶眉頭緊皺,他也想退縮,他隻想要當年那段記憶,根本不想取田老的性命。

“二師爺,您就別再將我了,萬一我真退縮了怎麼辦。”

聽見此話,田晉中不再出言嗬斥,反倒是安心的等待著自己的死亡。

在龔慶下手的那一瞬,隱約的想起當年遇見張懷義的經過。

那年他騙了所有人,他找了張懷義。

“即使是這樣也要逼我說出來嗎,晉中師哥。”

“嗯,你不說清楚我是不會罷休的。”

那天,懷義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了自己,並且要拉著他一起走,知道了這件事情他再也沒有退路。

哪怕回龍虎山也不能向師門提及。

“不行,你不能再回龍虎山,可如果真像你說的,為什麼你沒有被。”

“因為我所悟者已經超越了四哥無根生。”

“你到底捂得了什麼。”

“術之盡頭,炁體源流。”

分別之時,懷義想拉著他一起走,可他還要跟師父複命,可回去了,這個秘密他要守一輩子。

也是那時他受到人劫持,哪怕手腳被廢,經脈全斷,也不肯說出半點張懷義的下落。

回到龍虎山後,他知道自己開始說夢話,而且說的全是關於和懷義的事情。

他知道自己以後不能睡覺了。

他對不起懷義,不該逼問懷義,他也不該回到龍虎山,造成今天這樣的結果全是他咎由自取。

他對不起他的師傅,他不是有意欺瞞師傅,他對不起龍虎山的師兄弟。

從得知懷義所作所為的那一天起,他就應該當機立斷,就算失去一個求道之人的資格也好,他也應該死。

對不起,我早就該死。

龔慶輕輕的撫平二師爺的雙眼,

“二太師爺,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