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升的太陽照在稚嫩的小草上,一滴滴露珠散發著晶瑩的光彩,整個淳樸的落水畔又恢複了它的寧靜。
破敗的茅草屋中,念青望著旁邊靜靜躺著的,那個陪伴了他十六年的父親。那個十六年來並不算體弱,卻也很難以與強大異修有聯係的父親。
神情低落的念青,心中感覺一陣煩悶。
從小時候母親的去向,到後來父親隱藏在深處的悲傷,再到後來他的身世、體質。
這一切的一切對他念青來說,都是一團迷霧,一團看不清、摸不透的迷霧。
父親不想告訴念青,可能是父親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念青知道父親活得很累,還怎麼忍心再逼迫父親……
想到父親是個能打敗洛驚天的強者,念青緩緩從懷裏拿出了在神秘石室中得到的“禁技”獸皮、殘缺石符,交給了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的父親手裏,希望父親能認識上麵的字。
微閉雙目的父親,突兀的站了起來,一雙略顯枯瘦的大手劇烈的顫抖著,臉色變了好幾番後,才長長歎了一口氣,“爹也不認識這上麵的字,還有這半枚石符是塊不詳之物,還是讓爹幫你保管吧!”說完,便朝著外麵走去。
有些愕然的念青趕忙朝著門外望去,隻見父親不一會便到了古樸的祭壇上,靜靜的蹲在青石鋪成的地板上,久久沒有動作。
煩悶的念青看了一會,想道父親說它們是不詳之物,那肯定就是了。便朝著附近的密林掠去,準備收集些枯枝重新修補下破陋的茅草屋。
而這時,神情悲涼的父親慢慢從平坦的青石地板中摳下來塊石板,一個碗口大小的黑洞豁然出現在眼前,隻見裏麵靜靜的躺著半枚和念青身上一模一樣的殘缺石符,在陽光的照射下,一絲絲淩*亂紋路顯得神秘異常。
將“禁技”獸皮和半枚殘缺石符放進石洞中的父親,稍稍呼出一口氣,重新掩蓋好石洞後,快速的離開了。
卻沒看到漆黑的石洞中,兩半枚石符兀自散發起微弱的熒光,不一會便鑲嵌在了一起,變成一塊巴掌大小完整石符,一點裂紋也不曾出現。
落水畔附近的密林,聽著周圍一聲聲清脆的鳥鳴,念青煩悶的心稍稍緩和了些,便朝著深處掠去。
斜斜的紅日垂在西邊礪石岩的峰頂,片片餘輝斜射在大地上,將所有的一切染的紅紅的。樹梢上一隻小翠鳴鳥唧唧咋咋的叫個不停,像是在呼喚久久未歸的母翠鳴鳥……
黃昏時刻的落水畔,有些它獨特的寧馨,蜿蜒小道上陸續走著三三兩兩打獵歸來的鄰裏,望著嫋嫋炊煙,呼喝著滿載而歸的喜悅,卻不知道噩夢即將到來……
祭壇附近的密林裏,兩個渾身被黑袍裹得嚴嚴實實的人,互相說了些什麼。然後其中一位十五六歲的少年,用黑布將自己略顯稚嫩的麵龐遮住,對著旁邊的黑袍老者揮了揮手便消失在原地。
隨著黑袍少年的消失,落水畔獨有的寧靜被殘忍的打破。
碰撞聲!
慘叫聲!
哭泣聲!
幽靜的小山穀,黑袍少年所過之處,一片狼藉……
坍塌的房屋、一具具破碎的屍體,淩亂的橫列在雜亂的地麵上。
“以你異皇實力,擊殺老夫都是手到擒來,他們隻是普通人,碎屍未免太殘忍了吧!”滿臉鐵青的父親,死死盯著黑袍少年,看到周圍沒有念青時,臉色才緩和了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