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郭佳琪開口道：“其實，就吃個飯而已，不用到餐廳來。”
“隻是忽然想在外麵吃飯了。”宋錦程淡淡地說。
“怎麼，今天是什麼特殊的日子嗎？”郭佳琪挑眉，隨性地問。
“今天，是我的生日。”宋錦程抬起頭，定定地看著她，“很高興，有你，還有我最好的朋友陪在我身邊，雖然他想方設法的要離開。”
郭佳琪意外挑眉，很快抱歉地說道：“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
頓一下，她道：“生日快樂！”
“謝謝！”宋錦程也一本正經地說。
“我沒有給你準備禮物。”郭佳琪為難地道，“要不回頭我給你備一份？”
“你有心就好了。”宋錦程輕輕地笑，“其實我一直都不怎麼喜歡過生日。這麼多年來，我一個人也習慣了。”
郭佳琪聽著。
“而今年，也不知道為何。”宋錦程又笑笑，“可能真的是腦子有些發熱了吧？”
郭佳琪說：“怎麼會呢？你的家人，應該跟你在一起。”她隻是隨口一說，想要安慰一下他。下一秒，她看到他的臉色驟然變了。似乎在極力掩飾自己的失態似的，宋錦程深呼一口氣，才讓自己顯得冷靜下來。
他說：“我的家人，有，等於無。”聲音有些低啞，郭佳琪看到他眼角化不開的憂傷。
這樣多愁善感的宋錦程也是奇怪的。郭佳琪大膽伸出手，往他手背上輕輕一覆：“別難過。”其他的話，她也說不出來，對於宋錦程跟自己家人之間的事，外麵沒有傳言，報紙雜誌上沒有報道，很神秘。而跟他這麼一段時間來，他也沒有提過半個字，對，半個字都沒有。
看來，他跟家人的關係確實不是很好。很想問問他的那個“她”有沒有陪他一起過過生日，也很想問問他跟那個“她”在一起的時候，開不開心？然而，她知道，這些話問出來，定然會破壞他們現在看起來尚算和諧的氣氛。最主要的是，那些話如果由她的嘴裏問出來，是一種逾越。
她一個見不得光的情婦，又有什麼資格過問自己金主的私事？
可是，心裏的好奇凝聚著，就是想知道。
然而她沒有想到，宋錦程過一會兒會主動提起：“曾經，也有一個女孩子，她陪我渡過了一個讓我難忘的生日。”
郭佳琪咬緊了粉唇。
宋錦程陷入回憶裏，臉上掛著淡淡地笑：“那時候，她很窮，買不起昂貴的禮物。可是，她為了想要送我一個像樣的禮物，就拚命打工，打了兩份工，每天睡覺的時間超不過四個小時。”
“她就是這麼一個傻瓜，其實，隻要是她送的，無論是什麼，我都會喜歡的。”宋錦程眉目間都展開了，舒心地笑著。
他的那抹笑深深地刺痛了郭佳琪的眼。
她艱澀地說：“是啊，因為你愛她，所以她送你什麼，你都會喜歡。”
郭佳琪的話，卻把宋錦程從回憶中拉了出來，他的臉變得有些不自然：“算了，過去的說了做什麼。”
郭佳琪伴著心痛，勉強地笑著。
很快的，兩人都覺得興趣索然。
即將用完餐的時候，宋錦程說：“明天再去醫院做下檢查。”
“什麼？”
“沒有問題了，你要上班，就去上班吧。”宋錦程說。
郭佳琪吃驚地盯著他：他這是在向他妥協嗎？印象中，他一向是說一不二的，從來沒有向任何人妥協過。難道，淩墨說的那些話是真的她的心有些搖擺。
沉溺在這突如其來的溫柔裏，她措手不及，她的那些疑心也一點點被他的溫柔蠶食，麵上掛著平靜的笑，內心裏早就翻江倒海了。
宋錦程拿餐巾優雅地擦拭嘴角，眼神閃爍：“怎麼樣？”
郭佳琪重重地點頭：“好。”
出門後，宋錦程把車朝著宋家公寓相反的方向開去，郭佳琪問：“我們這是去哪裏？”
“看場電影。”宋錦程說，“你沒時間？”
“我有。”郭佳琪詫異的道，“隻是，你不用上班嗎？你……”
“時間，擠一擠總會有的。”宋錦程眼光一掃，眼裏帶著戲謔，“你不想跟我一起去看電影？”
“哦，不是。”郭佳琪慌忙搖著頭，有些不自然地笑道，“隻是有點意外。那一次，你說要看電影，我以為是跟我開玩笑。”
“那次後來因為臨時出差……”宋錦程頓了一下，改口道，“哦不，是因為你的拒絕。那是你第一次拒絕我。”
“我以為你跟我開玩笑。”郭佳琪解釋道，“我也怕我答應你，會被你恥笑。”
“你這麼在意我的想法？”宋錦程側過頭，眼光灼灼地望著她，“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