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段時間,錢多多和鄭誌還在討論如何盡快調出去,並且時不時地議論誰的親戚處於要害部門,掌握著重要的人事任免或調動權。說這些,我插不上句話,隻能傻傻地聽著,如同聽著一個個很神秘的故事。
人事上的事情有著很多神秘的色彩,比如他們說誰有一個好父親,誰有一個好母親,自己就不用多操心,可人一旦有了依靠難免會懈怠自己。
錢多多告訴我,他父母已經在城裏為他準備了一套房子,一旦結婚就可以住進去。
城裏的一套房子,我們簡直可以將它當成宮殿。因為城市的房價那麼高,我什麼時候能擁有一扇窗子都不知道,更別說結婚的事。所以,每次周妨給我打電話,我都不敢直麵迎接她的溫言細語。
江天成告訴我,他結婚的時候也是一無所有,經過夫妻兩人的共同努力,一個家庭慢慢地建立起來。我相信他所說的話,可女孩子會相信我說的話嗎?
後來,我去縣城見到了李亮山給我介紹的那個女孩,兩個人在江邊吃活魚,我抬頭看她,她也抬頭看我,我們相視一笑,然後談江邊的風景,可她總是談不到我心裏想說的那個意境,使我感覺兩個人隔著些什麼。
她抽過一張餐巾紙拭擦一下薄薄的嘴唇,那種動作總讓我感覺比不了周妨的優雅氣質,於是我再也不想聯係。後來,李亮山追問情況,我隻好支支吾吾。
感覺真的是一種奇怪的情緒,有時候欣賞也會成為習慣,我發現我愛上了周妨。
可我打電話都非常小心,總不敢開口表白自己喜歡她,自己仿佛有了女性的矜持,一般來說,男孩都會那麼大膽,可在愛情方麵,我始終放不開手腳,如同有副腳鐐將我捆住。
3.追求最高境界
事隔一年的六月,監區支部討論我的入黨問題,當時支部裏有幾個人提了反對意見,說我做事急躁,還應該考察考察。
這樣的會議輪不到我參加,自然不會知道會議的內容,我隻是聽說有人看不慣我的行為。
從工作上來說,我每天踏踏實實;從思想上來說,每月一個思想彙報足以說明了我的心理軌跡;從學習上來說,我從沒逃過一次集中或政治學習,可偏偏會有人講我在背後使壞。
既然這樣,我就不再去考慮他們最後是否會表決通過我的預備黨員。
鄭誌在學校就入了黨,他對我說:“沒有當領導,入黨有啥用?”
入黨是為了一種信念,不是為了籌碼,我非常明白我的思想,可見他當時對黨的理解並不深刻,更不全麵,需要多加強黨性學習。
錢多多從來沒考慮過這個問題,說自己一個群眾,過著自由的生活。
各人有各人的觀點,他們不在乎,可我在意,如果組織接受了我,證明我的思想境界達到了那個要求。人應該高尚。
當時,黨支部要推薦成預備黨員的有好幾個人,討論最後的結果表決通過了我。一群積極分子裏,唯有我一個人列為預備黨員。
對於這個最後的結果,我感到很意外,因為其中還有一人是副大隊長,他接受的表決沒通過。
一般情況下,黨支部會考慮領導職務的警察優先加入組織,可是,名額有限的情況下,最後黨支部以投票的方式決出了我。
發那張入黨誌願表的時候,我差點哭了。以前我每次看著鮮紅的黨旗,心潮澎湃。上學時沒考慮,現在可是經過了慎重的思考。
江天成喊我去談了話,這次談話很特別,比以往顯得更加語重心長,說要在黨的指引下認真工作。這次,他很慎重地坐在我對麵,首先說明不是個人找我談話,而是代表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