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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蘭城的清晨,晨曦才微微透出日頭,貴族還在香甜的夢中,貧民區的早晨人們三三兩兩已經開始新的一天。
“呼哧呼哧”少年臉色通紅,大口喘著粗氣,艱難地推著一個比自己身體大幾倍的垃圾手推車走過一條條青瀝石街道,雖然是涼爽的清晨,少年身上的粗麻衣服隱隱被汗水濕透,瘦弱的身形在道路上顯得頗為形隻影單。
古蘭城是個小城,後城門並不如前城門那般宏偉大氣,說得通俗點不過是個開在貧民區的城市後門,門大概隻有2米高,一般用來運輸後勤物資,城市垃圾也由此運送出去。少年一路推推停停,出了貧民區到城門的時候已經是滿頭大汗了。“路西恩”站在城門口兩旁的一位士兵看著少年緩緩推車過來,突然溫和開口:“今晚到我家來吃飯吧,尼克一直期待著你來呢”
少年抬頭輕聲回答:“好,好的,克倫格叔叔。”少年少見的黑發黑眼,汗兮兮的臉顯出有些害羞。
看著少年推車咯吱咯吱遠去瘦弱的背影,克倫格無奈歎了口氣。
“克倫格,這小子是你那個侄子?”旁邊的士兵同伴好奇問道。克倫格點點頭並沒接話的意思,同伴也顯然不在意他這個侄子的事情轉頭就和別人聊開了。克倫格看著蹣跚遠去的路西恩,臉上有種複雜的擔心表情。
太陽很快升起又很快落下,或是收攤或是回家,人們忙忙碌碌的一天又到傍晚。剛滿十七歲的路西恩在推完垃圾,幫人送完貨和一些打雜工作後疲憊不堪,臉色如同大部分貧民一樣灰白。他強行振作下精神,拖著腳步穿過一條條小路。
克倫格家。在貧民區,作為城門衛的克倫格家境算得上是殷實,此刻一家三口都聚在木質餐桌前準備吃晚餐,溫柔地燭光下,飯桌上食物也算是可口,但三人都沒有開吃。“路西恩哥哥怎麼還不來阿,我都要餓死了”小尼克兩眼巴巴看著今天豐盛的晚餐,感覺自己口水都要流出來了。“要有耐心,尼克,你不是跟路西恩哥哥最要好了嗎?”克倫格的妻子莉兒溫柔安撫兒子,莉兒一頭棕色披肩長發,穿著一件略舊的灰色連衣裙,雖不算漂亮也有幾分溫柔。
安撫好兒子,莉兒轉頭對克倫格說:“克倫格,你去門外看看路西恩來了沒吧”
克倫格點點頭,站起來準備出去看看。克倫格皮膚偏黑,身材算是高大壯實,穿著灰色布衣布褲,不再是士兵打扮,上身還穿著一件舊夾克,整個人顯得忠厚沉悶。
“咚咚咚”
剛站起來的克倫格就聽到敲門聲,“耶,路西恩哥哥來了”小尼克歡呼。
打開門,“對不起,叔叔我來晚了”路西恩有些不好意思。克倫格這才露出些笑意:“這有什麼對不起的,跟自家似的,來了就好。”
走進來又跟小尼克,莉兒阿姨道了歉,路西恩才坐下。
莉兒看出路西恩臉上掩不住的疲憊,帶著真心實意的擔心對路西恩溫柔地說:“路西恩,別去工作了,你還小別苦了自己,你住到阿姨家來,尼克會很高興的”
尼克抬起吃得一塌糊塗的小臉,附和道“是嗚是嗚,媽嗚說你的工作好辛苦,跟尼克嗚到一起吧”
克倫格叔叔雖然沒吭聲,眼神卻也是表示讚同。
叔叔阿姨待他如此真心實意,路西恩心中感動,父母死了半年了,半年裏這對善良的叔叔阿姨一直這麼照顧他,隻可惜自己無以為報。
“還是不了,阿姨,我終究會長大,也要獨立的,謝謝你,阿姨。”路西恩一如之前一樣地拒絕了,光是尼克的成長就讓這對夫妻負擔不小,自己怎麼能加重他們的負擔。
“哎,你這孩子,當初你父母...”莉兒哽咽著沒有說下去,眼眶有點泛紅。
“莉兒阿姨,你做的菜真好吃!我覺著就是那些貴族們吃的東西恐怕也沒有阿姨你做的好吃”路西恩趕緊夾起一塊菜,用誇張的表情扯開話題。
“你這孩子,阿姨怎麼比得上那些貴族廚師,就知道瞎捧阿姨”莉兒阿姨擦了擦眼淚嗔笑道
“來來來,阿姨叔叔,不說了咱們吃飯吧”
“吃飯吧”一直沉默的克倫格叔叔發話了。
“路西恩哥哥我給你留了一隻鴨腿哦,嘻嘻”已經吃得滿嘴油膩的小尼克嘻嘻笑著,討好賣乖。
“尼克,慢點吃,別噎著,沒人跟你搶,看你吃的這滿臉都是.......”
“..............”
窗外夜色正在彌漫,窗內燭光溫馨溫暖怡人。
古蘭城外,郊外黑漆漆的樹林裏,兩個奇怪的白袍人在陰森的樹林裏秘密交談著。
“我最後問你一遍,你敢肯定那東西會在這個城市教堂裏?”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問。
“我如果不肯定,怎麼會自己以身試險”一個年輕些的聲音斬釘截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