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不要辜負我的期望。你大哥還有半年就要出山,到時候你就要與我一起進山,學習打獵了,知道嗎?”
“孩兒知道,孩兒會努力的。”子羽一臉的認真。
“嗯,好!時間也差不多了,進屋吃飯。”陸梁說著轉身往屋子裏走去。
“是,那我去叫大哥回來”說著就往河邊演武場跑了過去。
演武場,此刻正是熱鬧非凡。演武場多是少年,正是十六七歲的年紀,精力旺盛,血氣正旺,體格健壯不輸於大人。整個演武場隻有四個中年人,其中三個是負責教導功夫的。另一人陳大煙袋也在這裏確是完全為了坐在河邊巨石上抽煙罷了。至於每過幾天就與其口中的大娃,進行所謂的比劃切磋,也隻是受不了大娃的軟磨硬泡,沒有辦法為之。想想有人求著挨打,他也不吃虧,也就答應了下來。不過打完就完,他也不加以指導品評。因此,每過幾天演武場就會出現之前的一幕,久了這反而成了演武場的一種實地教學了。每每此時旁邊的其他少年都會觀摩,加上一旁師傅的指導講解,各人收獲也頗多。
出了院子,子羽一路輕跑。還未到演武場就喊道,
“哥,該吃飯了”
“好,知道了。”場中一赤膊少年應答著。正是之前與陳大煙袋切磋比劃的少年,名叫陸擇虎,是陸梁的大兒子。今年十七歲,並不是很高大。但卻是他們這個年齡段當之無愧的第一。就功夫修煉而言,用老輩的話說,他就是個怪人。現在的寨子裏裏,老一輩的許多人都與他切磋過,不過能夠擊敗他的卻是不多,目前寨子裏有信心能夠打敗他的人也就兩三個。其一就是陳大煙袋,還有就是他父親陸梁同寨子裏的頭領了。不過這也是擇虎的長處在兵刃而不是拳法的緣故。赤手空拳交手,陳大煙袋就可以比較輕鬆的打敗擇虎。但是一旦擇虎手提兵刃交手,卻是另一番光景了。
子羽到了演武場,看見擇虎還在那裏思索,知道可能還要再等會兒才會回過神來。便朝在演武場邊巨石走去,向望河抽著煙土不停吞吐煙霧的陳大煙袋躬身,說道。
“二爹好”說完就曲膝一躍,穩穩地落在陳煙袋旁邊,坐下。抬頭看著被煙霧繚繞,都快看不清麵容的陳煙袋,說道,
“二爹,去我家吃飯!”說完就靠著坐了下來。
大煙袋嘴裏含著煙嘴,也不吱聲,微微動了動頭算是應答了。
陳大煙袋沒有妻兒,平時也是經常到子羽家蹭飯吃的。十年前,在虎患剛剛發生的時候,陳大煙袋那時候還不叫大煙袋。那天,他妻子抱著六個多月的孩子回老家省親回來,不知道那神樹方的官道在鬧虎患,原想去神樹下拜神樹,求平安。結果在還未走攏變被老虎所害。當時陳大煙袋就埋伏在神樹周邊,根本不知道這個事情。待回到寨子後,久不見妻兒回來,到官道那頭去找人時才知道妻兒已為虎所害。為此他將自己關在屋內不吃不喝,一連三天才出來,不過性情卻是大變。原本開朗活躍的人,變得沉默寡言,也不再娶妻,並從此迷上了煙土,因此有了現在的陳大煙袋。
許是子羽與其原本兒子大小仿佛,子羽被救也其孩子遇害事件相隔不久的關係。陳大煙袋將子羽看出成了他孩子生命的一種延續,對子羽哥倆從小就很好。如果不是擔心他一個人照看孩子不方便的話,子羽就是會被他養大,跟他姓陳了。這些子羽很小的時候就知道,那時候參與圍捕老虎的獵人,回來之後就都成了子羽的幹爹,子羽因此也是整個寨子,所有人家的飯都吃過的。在子羽六歲的時候,有次寨子裏有人家請客,他喝醉了酒,看見子羽在人群中穿來穿去的,便一把拉住,將子羽抱在懷裏。一般拍著子羽的背一邊“兒啦兒啦兒啦”的叫個不停。當時把子羽是嚇哭了,等到後來才知道這是二爹是對他的孩子極度思念。此後子羽便同他二爹極為親近。有時陳大煙袋坐在巨石上望河抽煙,他便也坐一旁學者二爹的樣子看著河麵,微皺著眉頭。父子倆也不說話交流什麼的,就那樣靜靜的坐著,動也不動。從後麵看,那時的他倆就像真正的父子樣,如一個模子裏刻出,除了一個有大煙袋,另一個沒有的區別罷了。
少頃,待煙槍裏的煙土燃燒殆盡,陳煙袋才慢慢收起煙槍,跳下巨石,吼道,“走,大娃子,回家吃飯了”說著邊往子羽家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