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仿佛流星,轉瞬即逝。曾經有位笑星這樣詮釋:一個人眼睛一閉一睜,一天過去了,一閉不睜,一輩子過去了。話雖然滑稽搞笑,但卻有其中韻味。
一晃一個禮拜過去,瞬的恢複速度出奇的快。雖然,好幾次瞬都吵著要離開醫院,但是每次都被女青年以及醫生們苦勸住,而這中間也另有原因,瞬的內心也很留戀這天堂般的生活。在這期間,瞬知道了女青年名叫虹,而用戰寵打到自己的拳每天都會來醫院看望自己,換句話說從瞬入院那天,拳就每天都堅持來醫院看瞬一眼。也許是拳對其寵物打傷瞬而感到內疚,也許是他對瞬的毅力而折服,不管怎樣,這期間拳跟瞬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當然還有那位女青年。瞬長了這麼大,第一次與外人交流這麼長時間,第一次交朋友,比起這份友誼來,那失去的十萬塊又算的了什麼。
在這漫長而又短暫的一個禮拜中,拳跟瞬說了很多事情,給與世隔絕的瞬補充了很多信息,而瞬也給拳講了很多自己打獵的故事,以及自己從小就在堅持完成的夢想。瞬一直都想知道拳他們是怎麼找到自己的,拳告訴瞬寵物都有識別記憶的能力,跟它接觸過的人,會有氣味保留在其身上,它能順著氣味找到它要找的人。瞬想知道觀賞寵物,與普通的動物有什麼區別,拳解釋道普通寵物完全沒有忠誠概念,而且壽命很短,能力一般。而觀賞寵除了對主人絕對忠誠之外,也能幫主人做些其能力之內的家務。
如此談話,陪瞬度過了這一個禮拜。瞬由起初的不好意思開口,到一連追問十多個問題,其心性慢慢的變化著,由孤僻變得開朗,由計較變為豪爽。也許,與其將瞬以後的經曆說成運氣的話,倒不如歸功於這一個禮拜。
瞬的傷口已經愈合,燒焦的皮膚也生出了新的皮膚,醫生說隻要不做劇烈運動,瞬很快就會好起來。今天,瞬出院了。出院這天,虹和拳都來與瞬道別,瞬心裏第一次生出強烈的留戀,人還未分別,心中便開始想念他們兩個,想念如天堂般的醫院病房。臨別時,拳從口袋中掏出十萬塊,說是當做路費贈送給瞬,瞬心裏卻清楚,這是拳為了幫自己完成夢想才這樣說的,他知道這些天來,自己的醫藥費,住院費全是拳幫他出的,而今天再要他的饋贈,自己於心何安。瞬堅持推辭不受,帶著那份不舍與留戀,與兩位分別。
走在那條寂寞而又熟悉的路上,瞬心潮久久不能寧靜,自己的家族為什麼非要與世隔絕,居住在這沒有其他人走動的青峰山上。他們為什麼不來鎮上與人們一起居住。這一個禮拜的思想洗禮,瞬眼中那天堂般的生活,便是尋常人家的普通生活。他那從小就想有一個寵物的偉大夢想,也是一個尋常人家能夠實現的尋常夢想。瞬感到自己與普通人存在著巨大的差距,而這種差距讓瞬心中很不甘。
回到家中,已是下午,爺爺依然在打磨著打獵的工具,身邊放著兩隻上午打來的大雁。爺爺看到回來的瞬,看到瞬那燒焦的頭發,以及灼傷的臉頰,關心的問道:“這些天,你小子跑到哪裏去了!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
瞬從小就跟著爺爺,失去了父親,祖孫兩個便相依為命,瞬每次遇到困難都是爺爺幫他解決,他從沒有欺騙過爺爺,在他心中,爺爺便是自己的神。瞬看著那張布滿皺紋蒼老卻很威嚴的麵孔,將自己的經曆一一如實講給爺爺聽。說完將身上的衣服扒開,赫然露出幾條讓人看著心驚的依然冒著血絲的傷疤。爺爺聽完,想到了死去的瞬的父親,他也是為了瞬的夢想死去的,而自己的孫子也差點在這件事上喪命,老人歎了口氣,“這都是命啊”。一直以來,以一己之力支撐著二人的生活以及信念的堅強的老人,第一次發出了哀怨。
“爺爺,為什麼我們要居住在大山上,這裏有什麼好,為什麼我們不下山跟人們一起居住,做一個普通人不好嗎?”瞬第一次抱怨,第一次向爺爺提出這種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