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王子墨感覺就像是被山地暴熊正麵撞到一樣,胸腔裏一聲沉悶的轟鳴,內髒和肋骨一陣劇烈的顫抖,嘴角忽的溢出一絲腥鹹的鮮血,幸虧自己肉身強橫,不然的話,尋常的巔峰武者被這樣的力量給正麵承受的話,就算僥幸不死,也會徹底失去再次爬起來的機會。
雙目中陡然升騰起一抹暴戾的殺機,王子墨不再去管身上的傷勢,雙腳就像是鋼釘一樣紮進了地麵,避免自己會因為這樣的外部力量的衝擊而造成身體的後移,他堅決不後退半步,更不要說卸掉身上的力量這種事情了。
他把嶽丁魈的攻勢全部承受在了自己的胸膛上,王子墨之所以不去憑借對於肉身的極致控製來卸力,他就是想要獲取最急促的還擊速度,如果此時有一絲一毫的停滯,嶽丁魈這種常年廝殺的凶徒,必然會用接踵而至的流暢打擊來將王子墨拖入他自己的戰鬥節奏,畢竟嶽丁魈此刻是率先出手的,唯一能夠破除掉這種先手的方式,就是用最粗暴的瘋狂選擇來徹底打亂對手的節奏感。
王子墨血染黑衫,猙獰一笑,他在嶽丁魈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中,快如靈蛇般張開了自己的雙臂,一把摟住了來不及反應的嶽丁魈的脖子。
“小子,你找死!!!”
嶽丁魈驚怒之下,狂性也被王子墨這種不要命的打法給激發了出來,一拳搗向王子墨的心口,王子墨暴喝一聲,不去管嶽丁魈的拳頭,硬是繃緊了胸膛上的肌肉,隨便嶽丁魈瘋狂砸撞。
他雙腿生猛用力,腰腹之間湧起一團熾熱的火燙,如同撕裂般的疼痛蔓延全身,那是肌肉被死命擠壓造成的極限反應。
雙臂之上的肌肉虯結著,震顫著那蚯蚓一樣蜿蜒的青筋,他那與兩千斤體重的山地暴熊都不遑多讓的力量猛然間爆發出來,硬是將嶽丁魈的腦袋給霎那間按在了自己的胸膛高度,他雙腳狠狠的蹬在了地上,在踩裂地麵的瞬間騰躍而起,將自己的膝蓋給活活砸在了嶽丁魈的鼻梁上!
“啊!!!”
嶽丁魈慘叫一聲,他感覺自己的腦袋就像是被野獸巔峰的狂野蠻牛給拚死撞上一樣,鼻梁被生生撞斷,他甚至於沒有任何的痛覺反應。
那是因為自己的腦袋已經被這麼巨大的衝擊給打蒙了,短時間裏他已經麻木的失去了所有感覺,此時嶽丁魈不但鼻腔裏噴薄著血霧,就連眼角和耳洞都被這麼劇烈的衝擊給撞裂了皮肉,鮮血奔湧,一時間,他的整顆頭顱就像是破裂的血葫蘆一樣,分外猙獰與恐怖。
嶽丁魈怒吼著,咆哮著,他揮舞著自己的雙臂,掙紮著自己的身體,想要脫離王子墨的鉗製,但是王子墨卻毫不在乎嶽丁魈砸在自己身上的拳頭和胳膊,盡管自己渾身劇痛,尤其是被嶽丁魈重點攻擊的胸膛,更是已經血如泉湧,肋骨已經被他生生砸斷,從血肉中鑽出,帶出奔流的熱血宛似泉湧。
他擰轉身體,將摟住並且按壓嶽丁魈脖子的雙手改為抓握,宛似鷹爪一把掐住嶽丁魈的脖子,全身死死繃緊,王子墨試圖壓榨出全部全部的力量,他身上的每一塊肌肉都在不堪重負般的發出滾燙的撕裂感,但王子墨不為之所動,依舊蠻橫的用力,直到自己在嶽丁魈的慘叫和哀嚎聲中,活生生的撕開了嶽丁魈的脖頸。
視線裏一片血紅,嶽丁魈被自己的鮮血模糊了雙眼,但他現在根本不需要視覺,高聲咆哮著自己胸腔裏的狂怒,他的憤怒點燃了自己的力量,如同發狂的公牛,越是受傷,越是瘋狂,他聚集起身上所有的力量,右拳朝著王子墨的胸膛揮舞出最為璀璨的全力一擊!
王子墨雙目一眯,急速鬆開自己的雙手,任憑嶽丁魈脖頸裏的鮮血從深可見骨的傷口中奔騰著洶湧,噴濺了自己一頭一臉一身,他已經來不及去格擋嶽丁魈的衝拳,但是他壓根也沒打算也那樣做。
因為全身的力量和心神都凝結在這一拳之上,慣性之下,嶽丁魈潛意識的認為,一直以來任由自己打擊的王子墨,這一次也會和以前一樣,對自己的攻勢置若罔聞才對,所以也就不再去考慮王子墨的躲閃問題,他因為脖子上的猙獰傷口而微微低垂著腦袋,因為鑽心的痛苦而咬碎了口角的兩顆牙,他根本不去在意其他,隻是一心一意的想要在這一拳之下結果掉王子墨的性命。
“嗨!!!”
王子墨根本沒有任何的理睬,他就像是山林中最狂暴的錘石猩猩,高高舉起自己的雙拳,揚起自己挺拔的胸膛,以最為蠻橫無理的姿態,將自己火山一般的力量完全宣泄在了嶽丁魈的身上。
如同大錘砸中釘子一樣,王子墨就用這樣的身姿,直接將嶽丁魈砸癱在了自己的腳下,而他,雖然也被嶽丁魈的一拳轟擊在胸腹之上,並且還徹底承受了嶽丁魈方才狂亂的攻擊,口鼻之中胡亂竄流著鮮血,眼角也已經崩裂,被攻擊最多次胸膛血流不止,胸腔裏的肋骨硬是被嶽丁魈給砸斷了,從血肉中刺穿了王子墨的肝髒,暴露在空氣之中,用噴湧鮮血的方式釋放著壓力。
但是他就不倒下,就要站立著挺直胸膛,就要驕傲的昂起頭顱,就要以最為豪邁的姿態喘息著屬於勝利者的空氣,就像是一個屹立在戰場上的角鬥士,感謝著痛入骨髓和劇烈煎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