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那老尼劍術高超,修為精深,吳尚道卻有玄山劍,使得那老尼的劍氣一時半會也傷不到他。吳尚道從這高傲老尼對石木的忌憚上,多少看出石木絕非等閑一個散修。既然敢稱“癡”,想必天下能出其左右的人不會太多。這玄山靈劍尚是吳尚道第一次拿出來對敵,還沒摸清脾性,但是玄山能夠吸收他人劍氣卻是已經可以肯定的了。
恒山以佛家法門為宗。佛門重莊嚴無礙,守成極佳,進取不足。定誠老尼卻招招毒辣,一心強攻,與佛門大旨有違,留下頗多破綻。吳尚道實戰經驗不足,否則以他玄山劍在手,也不至於被壓著打了一路。
“芸芸眾生,慈航普渡。五蘊皆空,正法眼藏。摩訶迦盧尼迦耶!”定誠眉間一點明光,照得遍體明亮。她那寶劍也有了感應,發出明光,速度快了不知凡幾,朝吳尚道刺了過去。
吳尚道劍指一揮,玄山也化作銀光迎了上去,兩劍在空中鏗鏘戰個不挺。誰知那老尼隻是吸引了吳尚道的注意力,手中拂塵方是正主。那拂塵不知是何物作成,銀白色的麈尾猛然變長,從下而上去纏吳尚道雙腳。
吳尚道專心致誌控製這玄山,不料那老尼居然施加暗算,到底是經驗不足之故,雙腳牢牢被纏在了一起。老尼用力一扯,居然把道士從天上拽了下來,重重摔在地上。吳尚道隻摔得三魂去了兩魂,七魄散了六魄,好不容易清醒過來,已經有一隻穿著繡花鞋的腳踩在了他胸口。
“你不是要代我師父教訓我麼!來啊!”最早偷襲他的女弟子滿聲憤恨,作勢要踩。
“修行人,秉性殘暴,輕動無名,已然和魔人一般!下次若是讓我看見,必然還是要管的!”吳尚道隻覺得喉頭發甜,強行壓下。
“你有臉說我!”
“儀真!”老尼喊了一聲,“咱們走。”
儀真見師父發話,不敢再發狠,跟上了師父。那被削去了飛劍的弟子,卻看到師父臉色慘白,似乎受了不輕的內傷。
吳尚道起身打坐片刻,金丹流轉,震動的肺腑也已歸位,血氣也已調順,再無大礙。他隻擔心玄山經過那麼激烈的打鬥會有破損,取出一看,卻連一個缺口都不曾有,果然不愧靈劍之名。他卻不知道,石木之所以不為同道接受,一來是他性格孤僻怪異,二來是他做事有些陰狠。為了彌補自己修為不足的缺陷,石木總是喜歡在煉製的器具上設下一些手段,讓它能夠吸收對方的精氣。
飛劍之所以有靈,無非是鑄劍師鑄就時賦予它的。使用者若是要駕馭飛劍,當然也必須將自身精力附加其上。吳尚道自己金丹結就,所以不知道什麼叫靈力匱乏,老尼卻越戰越狼狽,隻得偷襲了事,免得力竭而死。
吳尚道回想起和老尼打鬥的前前後後,心中暗道:師父訓誡,當含心忍性,以誠接物,言語隨時,動靜待機……這次是我太倨傲了,即便她們有逆,也不該如此不給人顏麵。
隻是吳尚道沒有料到一節,法術修習勢必會影響人的心性,這也是許多煉了邪法的人終於走上魔道一路。那禦劍術雖然是道門正宗,但是當年列子尚且無法抵抗這劍法之中的巨大煞氣,甚至做出了當街與人廝殺的事來,何況吳尚道!他便是資質再好,也不敢說超過了子列子。
更有一說,他手裏這玄山劍本是石木的佩劍,石木養著它,它也反過來滋養石木,兩者精神融合。雖然現在玄山劍與他並沒到水**融的境地,但潛移默化卻是免不了的。再加上吳尚道尋人不著,本就有些煩心,碰上這幾個陰陽怪氣的尼姑,終於忍無可忍爆發出來。
卻說吳尚道猶自反省,突然聽到遠處雷聲隆隆,由遠而近。仔細一聽,居然是樹木被壓倒的聲音。再順著風聽去,還夾雜著男男女女的呼救聲。
“這都能撞上!”吳尚道已經聽出來那是寧采臣的呼救聲,也就他一個大男人好意思這麼大呼小叫。莫非祖師爺讓我來這兒就是照顧這個傻子?吳尚道心中暗歎,隻希望追他們不是那隻法力高強的蜈蚣精。
可惜天不遂人願,追來的果然是一隻千足千眼的大蜈蚣精。這蜈蚣精嘴中噴出的妖氣,三裏之外都能聞到那股腥臭。吳尚道遠遠見了,怎麼都不願意和它硬拚一記。
正一天師道的道士,從小就被灌輸戰鬥理念,所以戰鬥yu望極強。全真道卻是以培養哲學家為主,讓他們去拚命,就像是趕著鴨子去打獵一樣……
=====
總算沒食言,但願沒人等……不好意思啊諸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