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金顏麵色蒼白地耗盡自身所有的法力去搭建那座幻境,蘇沫心急如焚,她毫不猶豫地伸出雙手準備施展法術來幫助金顏。然而,當她嚐試調動體內的法力時,卻驚愕地發現自己竟一絲一毫的法力都無法使出!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我會突然變得如此虛弱無力?難道……是因為我的身體與靈魂還未能完全融合嗎?”蘇沫滿心困惑地喃喃自語道。就在這時,一陣熟悉而又淒厲的呼喊聲從走廊深處傳來:“孩子,你在哪裏啊?我的孩子……”
那是一聲撕心裂肺、令人心碎的叫喊,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撕裂開來一般。這突如其來的喊聲瞬間打破了蘇沫的沉思,她急忙快步走出屋子,沿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奔去。很快,她來到了嬰兒室前,隻見江月正跪在地上,懷中緊緊摟著一堆慘白的骨頭,哭得肝腸寸斷、麵容扭曲,已然不成人形。
當江月抬起頭,與蘇沫四目相對的一刹那,她那雙布滿血絲的眼睛裏頓時燃起熊熊怒火,猛地朝著蘇沫撲了過來,口中怒吼著:“是不是你殺害了我的孩子!”麵對眼前這個狀若癲狂的江月,蘇沫隻覺得一陣寒意從脊梁骨上湧起。此時此刻,她望著自己眼中那個近乎瘋狂的形象,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深深的迷茫——不知何時起,連她自己也開始不再認識真正的自己了。
來不及多想,蘇沫本能地用盡全身力氣揮出一掌,準確無誤地擊打在了江月的耳後穴位上。隻聽“砰”的一聲悶響,江月身子一軟,直直地倒了下去,徹底昏死過去。
蘇沫緩緩地抬起眼眸,目光投向嬰兒室裏那一具具慘白的骨骼。她心裏很清楚,這裏麵絕對不會有江月的孩子存在。然而,此時此刻的她內心卻泛起一種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那個未曾謀麵、甚至不知生死的孩子,究竟算不算是自己的呢?這個問題像一團迷霧,縈繞在她心頭,讓她感到迷茫和困惑。
懷揣著滿腹心事,蘇沫背著江月一路跋涉來到了神秘而恐怖的葬魂淵。遠遠望去,隻見收拾得整潔幹淨的林奇正悠然自得地翹著二郎腿,舒舒服服地躺在屋頂上曬著太陽。他看起來無比愜意,仿佛這世間的紛擾與他毫無關係一般。
林奇似乎完全沉浸在了自己的世界裏,嘴裏還輕聲哼著不知名的小曲兒,對周圍的一切渾然不覺。就連蘇沫已經走近屋內,並小心翼翼地將昏迷不醒的江月輕輕放置在床上,他也依舊沒有任何反應。
蘇沫邁著沉重的步伐踏上台階,一步步登上房頂。終於,她走到了向陽之處,靜靜地站立在那裏,身影恰好擋住了灑落在林奇身上的溫暖陽光。感受到光線突然被遮蔽,原本懶洋洋閉著雙眼的林奇這才不情願地微微睜開一隻眼睛,嘟囔著問道:“誰呀?是誰擋住了本小爺享受這美好的日光浴啊?”
當他看清眼前之人竟是蘇沫時,臉上瞬間綻放出諂媚討好的笑容,猶如一條搖尾乞憐的小狗般說道:“哎呀!原來是你們回來啦!怎麼去了這麼久啊?可把我給想壞嘍!”一邊說著,他一邊張開雙臂就朝蘇沫猛撲過去,想要來個熱情的擁抱。
然而,早有防備的蘇沫敏捷地一閃身,輕而易舉地避開了林奇的熊抱。撲空後的林奇顯然有些不甘心,準備再次發動攻勢。就在這時,隻聽蘇沫一聲厲喝:“停下!你這些亂七八糟的舉動都是從哪兒學來的?”
“我瞧那隔壁的老光棍,每日都這般同寡婦們打招呼呢!”林奇笑嘻嘻地說道。
“去一邊兒待著去!”蘇沫沒好氣地回嘴,但嘴角卻流露出一抹難以言喻的苦澀。
“這是咋啦?依我看呐,你可是有十二萬分的不對勁喲!”林奇湊過來,好奇地追問道。
蘇沫輕輕搖了搖頭,並不言語。
“你倒是快說呀!不然,我可就去找金顏問問情況嘍,她這會兒在哪兒呢?”林奇不依不饒地追問著。
然而,蘇沫依舊隻是默默地搖頭。
“哎呀,你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嘛?到底發生啥事兒啦?”眼見蘇沫始終不肯開口,林奇徹底懵圈了。
蘇沫依然沉默不語,隻是一味地搖頭。
“真搞不懂你這家夥!既然如此,那我還是親自去問問金顏好了。”林奇嘟囔著,轉身便大步流星地朝屋內走去。他在屋子裏東張西望、四下尋找著金顏的身影。忽然,他瞧見房間裏的床上似乎躺著個人,心下大喜,想當然地認為那一定就是金顏,於是趕忙快步上前。待到走近一看,卻是驚得目瞪口呆——躺在床上的那個人竟然有著一張與蘇沫毫無二致的麵龐!
“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