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嘉聽完陳摶所說之事,隻覺心下劇震,以他此刻修為,竟仍忍不住心下駭異,嘴唇動了幾動,有心想問,但終於還是把疑問吞回了肚內。
陳摶說完後一言不發,隻是在旁默察陳嘉臉上表情。
見陳嘉先是震驚,但片刻間便即鎮定下來,不由得連連點頭,道:“小友,老夫本擔心你年輕修為不夠,但這刻看來,老夫的擔心是多餘的了。”
陳嘉這時已完全鎮定下來,心下沉思,自忖憑自己能力,根本無法解決這事。沉吟良久,終開口問道:“陳摶,那我現在該怎麼做?”
陳摶哈哈一笑,道:“老夫也不曉。”
陳嘉眉頭一皺,問道:“莫非又是天機不可泄露麼?”
陳摶搖了搖頭,道:“非也!老夫實是不曉,不過……”陳嘉一聽這話,知道還有轉機,心下雖焦,卻不忙問,隻等著陳摶繼續說。
陳摶繼續說道:“不過老夫雖不知道該怎樣應付,但對付此等事,不外乎以暴製暴而已,我看小友最緊要的還是趕快加緊修煉才是。”
陳嘉聽完一歎,默然不語,知道這確實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
陳摶見狀,又道:“若小友不嫌棄的話,老夫還有些壓在箱底不知多少年的東西,留著也是無用,倒不如送與小友了。”
陳嘉心下感激,忙站起身來,拱手道:“那陳嘉便不言謝了。”
“好!”陳摶又是一笑,道:“不想老夫閉關良久,小友修為又見精進,不再像才見那時惺惺作態,坦然相受,老夫甚慰。”說著連連捋須,點頭不已。
說罷,陳摶道:“小友稍待,老夫去去就來。”
陳嘉還未答應,便見陳摶徑直向一麵牆壁走去。
行到壁前,陳摶毫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陳嘉不由得心下大奇。
正自奇怪,隻見陳摶已經跨入牆中,接著整個人都消失不見了。隻是那牆仍然是牆,未有絲毫改變。
陳嘉此時修為已是不弱,但卻看不出絲毫端倪,心下更是疑惑不已:“這牆壁厚不過尺,斷不會有密室之類存在,那陳摶又去了哪裏?”
心中疑惑,忍不住默運茅山五鬼搜查大法,想要一探究竟。
他不運還好,一運之下,反倒是大吃一驚。
五鬼搜查大法剛一運起,便覺得這間茅屋之類有一種極其怪異的能量,在那麵牆壁處這怪異的能量尤強,以自己的能力竟無法突破,隻得無奈收功。
心下更是奇怪:“既然那麵牆壁處有如此強大的能量,那陳摶又是如何走進去的呢?
想他方才舉動,便像麵前不是牆壁而是空曠的原野一般,這又是為何?“
當下忍不住走到那麵牆壁之前,伸手摸了起來。
突然一個聲音傳來道:“陳嘉,不用看了,那麵牆壁沒什麼特別的。”
陳嘉一怔回頭,才發現和他說話的正是小麒。
忙問道:“你知道為什麼?”
小麒點了點頭,道:“這是道家秘法,以自身的能量和某一空間建立一種隻有自己才能打開的聯係。”
陳嘉更是奇怪,問道:“你怎會知道?”
小麒聞言滿臉得意,道:“我怎會不知道?我好歹也算是神獸,雖不算見多識廣,但也不至於似某人那般孤陋寡聞。”
陳嘉聽罷,微微一笑,便不說話。
若是以前,他一定會和小麒爭個你死我活,但經過這段時間的修煉,心中早沒了勝負之心,自然不會和小麒爭辯什麼了。
隻是在心中想道:“經過這段時間的修煉,我隻道自己修為已頗為高深,但這刻看來,道家秘術千變萬化,豈是我能了解?今後要走的路還長著呢。”
小麒見陳嘉不與自己爭辯,大感無趣,但也知道無論自己再說什麼陳嘉也不會理睬自己,當下無聊的嘟囔兩句,便趴在地上發起呆來。
自陳嘉開始修煉茅山秘術後,小麒便覺得陳嘉整個人都變了,不再像以前那般鋒芒畢露,自己也少了許多樂趣,唯一能做的隻是發呆而已,不由得甚為懷念以前的那段短暫時光。
過得一陣,那牆壁上突現變化,便如水麵上起了漣漪一般,一圈一圈的擴散開去。
跟著一隻腳邁了出來,陳摶走了出來。
隻見他手上捧著幾本冊子,笑道:“小友,這幾本書中所載的道法雖是簡單,但卻是老夫一生精研的結果,還望小友莫要等閑視之。”
陳嘉謝了接過,道:“陳嘉怎會如此?”陳摶點了點頭,把手中冊子遞了過來。
陳嘉接了過來,隻見是兩本冊子,其中一本以小篆寫著“無極圖”三字,另一本寫著“先天圖”三字。
順手翻開無極圖,頓時怔住。
隻見紙質白淨,便如剛出版的新書一般,但其上幹幹淨淨,竟無一字。
忍不住奇道:“怎會無字?”
陳摶哈哈一笑,道:“天書本無字,玄機內中藏,以心為明燈,無字是有字。”
陳嘉聞言,心有所悟。雙手捧了兩本書,腳下不丁不八,隨意而立,但一眼望去卻似感覺不到他整個人,仿佛他已經完全融入到了天地之中一般。
陳嘉默運玄功,片刻間便進入禪定境界之中,意識飄飄蕩蕩,四下裏猶如刮起一陣狂風一般,隻有心中一盞明燈,任憑四周狂風如何勁疾,隻是吹它不動,反倒愈發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