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叔帶著我,走到了一處轉角處,之前聚集的民眾大半都待在那裏,人群之中,依稀還有著幾個穿著警服的人,看來出的事情,的確不小。
他走上前去,和那幾個穿著警服的人不停的說著些什麼,時而用手指指我,那幾個警察看著寶叔,都是一臉崇敬的樣子,不停的點著頭回答到。
我看到人群之中,隱約有著一副擔架,因為距離太遠,加上周圍光線不好,隻能勉強看到擔架上方,蓋著一大塊白布,白布上下起伏著,似乎躺著一個人,有人受傷了嗎?為什麼不送醫院?
寶叔交代了幾句,拿著手電筒,上前去查看,光束找到擔架的那一刹那,我整個人都驚呆了。
躺在擔架上的,是一個渾身通紅的人,起初還以為,莫非除了白種人,黃種人,黑種人以外還多了一個紅種人?但走近一看,差點直接吐了。
那個人看不出性別,但裸露在外麵的皮膚都不見了,能夠看到血紅的皮肉裏隱約暴露出來的森森白骨。他每呼吸一口,整個胸脯就要大幅度的起伏著,看上去十分辛苦。
寶叔交代完之後,轉身走向了我,拉著我快步離開了這裏。
“寶叔,這裏發生了什麼?”這一代雖說不是什麼繁華地帶,但晚上也不至於如此荒涼,我隱隱覺得,寶叔口中的不太平,可能和擔架上躺著的那個人有關!
寶叔拉著我朝前走了一段,無奈的歎了口氣,說道:“剛才那個人的樣子,你也看到了吧!”
我點了點頭,想到剛才的那個人,不禁打了個寒戰。
“哎,前陣子這附近突然不太平了,總有人半夜裏突然遇害,變成那副模樣,渾身的皮膚幾乎都消失了,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弄得,有次剛出了事,我們打電話然醫院的人過來救治傷員,沒想到醫護車剛到,一轉頭的功夫,連著車上的醫生也遭了毒手,前後算下來,已經死了有10多個了,還有10多個半死不活的,躺在縣醫院那裏等死!”寶叔的語調裏,充滿了無助與悲涼,他是從小在這裏長大的,又當過片警,死的那些人很多都是他的熟人,他心裏肯定不好受。
“凶手有著落了嗎?”究竟是什麼東西,能把一個人弄成那種樣子。
“半點凶手的影子都沒有!那不可能是人能夠弄得出來的!曾經有人目擊了整個過程,說是一大片黑影把他老婆包了進去,緊接著,淨聽見他老婆嚎叫了,這男人比較孬,嚇都快嚇尿了,也不敢上去救他老婆,幾分鍾之後,人就變成這個樣子了!”寶叔越說,臉色越憤慨。
“這種東西,楚望那老家夥最熟悉的,沒準又是哪個山頭的鬼怪出來作亂,可惜這幾月他都不在這裏,也聯係不到他,如果他在,事情也不至於弄成這樣!”
說著,我們兩個就來到了楚叔店鋪開著的那條街道上。此時,四周一片死寂,隱約有著幾戶人家還亮著燈光,我記得縣醫院就建在這條街道上,不知道裏麵的情況如何。
“小天啊!你寶叔給你透個實底!”他拍了拍我的肩膀,語調中蠻是淒婉之情:“這鎮上的人都在傳是妖怪作祟,那些年輕的,能逃的,大多都跑出去避難了。警局了就剩我和兩個小警察了,縣醫院裏就留下一個女護士照顧病人,你聽寶叔一句話,還是盡早離開這裏吧!”
聽他說完,我才恍然大悟。難怪這鎮上到處見不到活人,原來都是逃走避難去了,看來我來的當真不是時候。
如果不是陳揚訂車票的時候訂錯了日期,我也不會碰到李子成那檔子事,如果不碰到那件事,也不會到今天才回家,也就不會錯過爺爺奶奶離家的時機,也就不用跑到楚叔這店鋪來住幾天,也就不會遇到這件事,都特麼怪陳揚!
不過,既然來了,臨時逃走也顯得太慫了。何況小悅應該也在楚叔的店鋪裏,她一個人呆在這裏,我也不放心。
“沒事的,寶叔,我在這呆著,說不定還能幫上什麼忙,更何況小悅一個人在這兒,我也不放心!”想著在學校這半年裏,自己也遇到無數難纏的事件,幾次瀕臨死亡的邊緣,不過也都撐了過來,這次一定也能化險為夷。
寶叔笑了笑,也沒再說什麼,等快到楚叔鋪子的時候,寶叔讓我自己過去,他還要繼續去剛才那裏看著,保不準晚上還要再出點什麼事。
我說了句多加小心,就拿著行李,走向楚叔的店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