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號床,張帆,來自東北,是個活潑的小胖子。
2號床,劉中元,本地人,理著短發,帶著黑框眼鏡,看上去就是個老實人。
3號床的哥們遲遲不到,後來我們才得知,他家裏似乎遇到了什麼事,早早的就申請了推遲入學,而我,就被安排在了四號床位,這個最靠近陽台的位置。
同專業的新生,都被安排在了四樓這裏,往上有著五層,而六層是陽台,不準學生進入。
可是四號樓卻不知出於何種原因,五層以上都被封住了,教學辦的老師說是年久失修,得過段時間找人修理修理才能繼續住人。
然而學長們私底下傳言,五樓鬧鬼。
我們三人,晚上回寢稍微晚了些,剛打開房門,便看到兩個陌生的男子出現在我們房中。
其中一個,20出頭的樣子,看著和我們一邊大,穿著T恤帶著黑框眼鏡。另一個,40歲左右的中年人,則是一臉苦大仇深的樣子,從進屋起就開始數落我們。我對他沒什麼好感。
後來才得知,這兩位使我們專業的輔導員,年長的叫郭木生,年輕的是歐陽燦,相比起郭木生,歐陽燦在新生裏名望更勝,大概因為性格好吧。
不久之後,熄燈的時間就到了。
“啪”的一聲,黑暗降臨,喧囂的校園頃刻間就變得寂靜,習慣了白日裏的嘈雜,這一來,還真有些不太適應。樓道裏不時的傳出幾聲追逐打鬧的聲響,其中難免夾雜著隱晦的罵娘聲,不久之後,也都歸於平靜。
窗外隱約透進狂風吹散樹葉的聲響,還有刺耳的貓叫聲,。
新生入學的第一個夜晚,總是興奮的難以入眠,漫漫長夜之中,以前看到的奇聞怪談卻在此刻一齊湧上心頭,折騰的我遲遲無法入夢。
房間裏傳來張帆有節奏的鼾聲,一陣一陣的,聽著我也有些睡意了。
就在這時,一種異樣的感覺,席卷了我的全身。
好似有一個重物,不偏不倚的壓在了我的身上。起初並沒有什麼太多的感覺,我心想大概是睡熟了,再過一會說不定就好了。
慢慢的,迫感越來越強,我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趕忙睜開了眼睛,睡意頃刻間全部消散了。
身上什麼都沒有,空空如也,張帆和劉中元都躺在各自的床鋪上,看樣子應該是都睡熟了過去。
而我呈現一個大字型平躺在床上,渾身上下幾乎都被壓得動彈不得。
我抬頭望去,卻見正上方的天花板上,鬼魅般出現了一大團黑漬。
那團黑漬,隱約像一個人形,目光所及,完全被黑漬所占領。似乎每一寸黑點都將我的身軀以及心靈完全包裹,吞噬。
剛想說話呼救,費勁了氣力,卻僅僅隻能從喉部發出“嗚嗚”的聲響。
怎麼回事?究竟怎麼了?該怎麼辦?
隨著身上壓力的增大,我感覺整個胸腔似乎都要破碎了,拚盡全力妄圖掙脫,然而壓迫感卻隻增不減。
周圍靜的異常,幾乎能聽見自己骨骼發出“哢哢”的哀鳴聲,突然,一陣窒息感湧上了心頭。
在強壓之下,胸腔已經無法擴張了,肺部幾乎失去了轉換氧氣的功能,換句話來說,此時,我,已經無法呼吸了。
窒息感越來越強,肺部開始朝外膨脹,炸裂,有生以來第一次,我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要死去了。
就在這時,一聲刺耳的尖叫,劃破了寂靜的長空。
一個激靈,身上異樣的壓迫感霎時完全消失了,四肢能動了,似乎也能夠說話了。我趕緊大口大口的呼吸著空氣,就像即將溺斃之人重獲新生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