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你跟他們不是一夥的?”陸羽兩眼放光。
“當然。”大奎鄭重其事,倒顯得滑稽。
陸羽往水裏下了麵,“那好,我再問你,他們倆誰是頭?”
“應該是孟傑吧?”
“什麼叫應該?肯定點!”
“嗯,孟傑是頭!”
“你肯定?”
“錯不了,聽話是個傻蛋,什麼都聽孟傑的。”
“我看也是。”陸羽一邊攪麵一邊思量。
“沸了沸了!”大奎舀起一瓢水往鍋裏摻,陸羽順勢把筷子塞給他,“自己撈吧!”她端起自己的麵進了東廂房。
“聽話,你去燒點開水,我跟你哥說點話,快去!”陸羽攆走聽話,滿臉沉肅地盯著孟傑。
孟傑睡眼朦朧,現下吃了兩碗麵(聽話不吃,給孟傑了),更是飯飽神虛。見陸羽神色不對,隻好強打精神,“你想說什麼?說吧。”
“打算招供了?”
“什麼呀?你直說。”
“你是亂世幫的吧?”陸羽奸笑。
孟傑苦笑,“就知道你們不信,真後悔沒編個假話,隨口說是難民多好!可又不知道你們這兒正打仗,要不就說來觀光的也行啊,這下好了,惹你們懷疑,我自己也說不清。”
“身正不怕影子歪,你有什麼說不清的?”
“可我就那話呀,再說一遍我自己都煩了!”
“那行,你就說實話,實話不煩。”
“實話就那話,你愛信不信,我是沒轍了。”
“行了,亂世幫的探子頭!以為本小姐好騙呀?”
“啥?”孟傑兩眼銅鈴大,“你說我是探子頭?”
“露餡了吧?承認了吧?怕了吧?”陸羽從袖子裏掏出匕首,“別怪本小姐沒給你機會,再不老實,我動刑了!”
孟傑哭笑不得,“我真服了你了,還有你哥,怎麼會讓你來查我們的底呢?就你這查法,真來個亂世幫的你就慘了!”
“你不來了嗎?誰慘還不知道呢!”陸羽冷笑。
聽話衝進門來,“誰敢動我哥?”
陸羽的匕首脫手而飛,插在門上錚錚作響……
連孟傑也沒看清聽話是怎麼弄的,總之陸羽木然不動,不是嚇傻了,根本是蠟人一個。
“她怎麼了?”孟傑也差不多呆若木雞。
“哥別怕,我定了她的身。”聽話取下匕首扔出門外,扶孟傑坐下,“她老懷疑咱們,還硬說你是我的頭,她沒傷著你吧?”
“沒,快給她弄回來吧,隻是誤會,別把事鬧大了!”
“哦。”聽話右手一揮,紅光過處,陸羽癱在地上,哇地哭起來。
孟傑一時失措,聽話也無計可施,大奎跑來就笑,沒笑兩聲就嚇得住了口,聽話這小子的眼神真他媽要命,看得老子心慌,大奎忙陪笑道:“哎呀誤會嘛,你們把她怎麼了?有什麼話好好說嘛,咱是在人家屋裏,不是有句話說,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嗎?她說啥,你們都依著就是了,何必把她弄哭呢?沒怎麼她吧?”
“你閉嘴!”孟傑異常沉肅。
大奎張了張嘴,又笑,“不至於吧?多大點事?就是真出啥事了也好解決的嘛……”
“叫你閉嘴!”
“閉嘴!”
“你閉嘴!”
孟傑、聽話、陸羽,三人異口同聲。
大奎驚愕不已,真他媽搞不懂,肯定瞞著老子什麼,防著點吧,大奎悻悻出門,繼續吃他的麵。
孟傑沉聲長歎,“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總之我先前的話都是真的,信也好,不信也罷,你看著辦,但我要提醒你,你哥幹的是大事,關乎全城生死的大事,就你這水準,少插手的好,誤事的多,隻怕也會害了他,那就是害了整個落雲城。我這是忠告!”
“管你什麼告,反正我知道你不是亂世幫的了,但我也不怕,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管你們是哪條道上的鬼怪,我奉陪!”
“鬼怪?”孟傑大笑,拍拍聽話的肩,“瞧見了吧,天外天的奇術在這兒被當成了鬼道,你以後少用為好。倒不是怕嚇著人,別讓人汙了神道的奇術要緊。”
“知道了,哥。”聽話垂首退到孟傑身後。
陸羽轉著眼珠想了半天,“不對,你還是亂世幫的,要不咋知道我哥讓我來查你們?”
“哎呀我的大小姐,”孟傑無奈道:“剛才你們兄妹到一旁說話,他囑咐一句,你回頭看我們一眼,那不是懷疑我們,要你來查我們的底嗎?你可以繼續呀,但別到外頭顯擺,當心不測之人趁機作祟!”
“是嗎?你就這麼精?還向著我們說話?哼,我才不信這邪,一定查出你們的底來!”陸羽嘀咕著出了門。
孟傑苦笑,繼續會周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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