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蕪的山野,一隻灰色野兔快速穿梭在雜亂的枯草之間,行動軌跡雜亂無章看似在躲避什麼,野兔前跑,身後破風聲響起,一名穿著粗布上衣背上背著背簍的少年在後麵急速追趕,少年看似十七、八歲長相略顯稚嫩,一張臉上布滿自信的神情。
那少年移動速度異於常人,追逐間慢慢拉短跟野兔之間的距離,野兔雖跑動,軌跡卻無章法,身後少年好似輕車熟路一般跟緊,看樣子這種追逐野兔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做了。
一人一兔前跑後追移動飛快,身後少年漸漸眉頭皺起,奔跑間抬頭望天,此時已經日漸西斜,天色漸暗,少年自知不可耽誤,單腳踏地提速而起,離地三米飛身撲向前方野兔。
野兔似有所感驚慌逃竄,但身後粗衣少年已然倒得跟前,探手前伸一把薅住野兔的兩隻耳朵,旋轉身形提起野兔停下前掠的身體,眼神好笑的看著手中掙紮不已的獵物。
隨後一把將野兔扔進身後背簍拍了拍手,感受到身後的沉重自語道:“這下應該夠了。”
少年誌得意滿的提腳踏步的往回走去,行進間快若駿馬,一炷香的時間來到山腳之下,山腳下有一間茅草搭建的茅廬,少年走到門前放下背簍衝著茅廬內喊道:“老頭,我回來了。”
喊聲剛落,茅屋小門隨即打開,從中走出一位年近古稀的老者,老人胡須雜亂,滿臉邋遢,身著青色衣袍,說是青色,但衣袍上的灰塵已然將原色蓋住,放眼看去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件黑色蓑衣,破破爛爛。
老者見來人是這少年之後放下心來,眼神一撇看見少年放在門口的背簍。
“飯在鍋裏,你自己熱著吃。”老頭扔下這麼一句話後兩眼放光的跑向背簍打開查看,一看之下竟然有好多野味,這才心滿意足的笑了。
少年撇了撇嘴本想說他兩句,但轉念想起一件事不由得眼神一黯,歎了口氣走向茅廬東側的那間屋子,隨後從裏麵端出飯菜放到院子裏的桌子上,自顧自的吃了起來,也不搭話。
老頭正忙著收拾他帶回來的野兔,隨口說道:“小楓啊,我走之後你自己照顧好自己,離開這個地方,山下有個縣城,你過去找份活計,以後好養活自己,也不至於跟我老頭子一樣在這裏像個野人一樣的住一輩子。”
少年聞言愣了一下,夾菜的手一隨之停頓,不過片刻後恢複正常,一言不吭的繼續吃著他的飯,不過吃飯的速度倒是快了起來,頗有躲避什麼的意味。
老頭見狀看了他一眼歎了口氣繼續說道:“這天下啊,沒有什麼不散的宴席,這人老了,總有死去的那一天,老頭子我這輩子已經有了傳人,就算是死了,我也能閉上眼睛了。老人說完繼續抖摟著他的野味,不在說話,氣氛頓時沉寂下來。
不一會兒,少年吃完了飯,老頭也把背簍裏的幾隻野味收拾完畢,隨即背上背後,招呼著少年向後山走去,少年疑惑不解,遂跟隨老人身後。
後山山路崎嶇,越往上走就愈發的陡峭,老頭一人在前,雙手後背提氣行走,沉默著不說話,少年悶著頭跟上,這個地方他很熟悉,從五歲記事以來幾乎每年在六月初三這天,老頭都會帶他上來一次,這山後麵有條高達六七丈的大瀑布,連貫著下方的水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