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從四方穿出七道黑影，一同打在棺木白綾之上。
隨著白綾碎成破布，李地通扶著一同破碎的棺材蓋站了起來。
“我們的人都到哪裏了？”
“大半潛入京城南部，餘下的都散布在王府周圍。”
“世家那邊有消息了嗎？”
“嵐州內的世家已經調動完畢，隨時可以接管整個嵐州。”
“書謀，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
“我的王爺啊，這長安內的世家在那位陛下點明態度之前，無人敢站隊啊。”
“哼，早晚有一天要他們好看！”
“那也得你我能活到那時候。”
辭書謀嘴裏嘟嘟囔囔。
“若是我敗了，你去投奔我七弟吧。”
“王爺說的什麼話，大不了我陪你一起死就是了，何必再改換門庭，徒留人間煩惱。”
“那你這身才華豈不浪費了。”
“學成文武藝，貨與帝王家，能成不失從龍之功，敗也不枉人世一趟，更何況不是還有你給我墊背呢嗎？”
“好，若敗，我先諸位而去。”
“誓死追隨王爺。”
“三日後是蒼天大會，我們的時間本就不多了，既然如此，就拉著整個大陸的人一起瘋狂吧！”
“你想怎麼做？”
“傳信荊州和順天，既然他要我做選擇，顯然早就準備好了，估計其他倆國也是一樣，既然如此就誰也別想跑了。”
“好，要不要傳信大秦。”
“不用了，陰陽國師自己就是最大的靶子，已經很吸引視線了，沒有必要再節外生枝了。”
“對了，聽說明日有詩會，請柬都送來了，還去不？”
李地通看著星星眼的辭書謀，心中湧起一股無奈和歎息。
他知道辭書謀對他有著過高的期望，但現實往往並非如此簡單。他輕輕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絲憂慮，又消失不見。他深吸一口氣。
“你想去，我就陪你去。”
“嗯嗯嗯。”
“帶上戈培吧。”
“那個呆子，去了怕不是要和個柱子一樣。”
“你們都是我的左膀右臂，不說兄弟之義，也算是故交好友，還是要好好相處啊。”
“兄弟之義？你和太子滄王這種？”
“你不會說話，可以不說話。”
看著李地通幽怨的小眼神，辭書謀嘿嘿一笑，轉身跑開。
李地通看著辭書謀跑開的背影，嘴角上揚了幾個像素點轉瞬又回複到平常的樣子，好像千年的冰塊一般，亙古不變。
從儲物袋裏拿出一張紙和筆，坐在桌前開始書寫。
寫到後麵，筆有些微微彎曲，直到一聲清脆的碎裂聲響起，這才泄了力氣，認真寫下，最後看了一遍，把它疊好拿在手上。
“若是我敗了，帶著書謀，戈培一起去投奔老七，到時候把這封信交給他看，他會收下你們的。”
從陰影處走出一位黑衣人。
他的眼神堅定，接過信封。
“是。”
待黑衣人離開，李地通抽出身側佩劍，這是他的母親在他一歲時送給他的。
手指輕輕拂過劍身，眼神也變得柔和。
“兒子不想就這般糊塗的度過一生，更不想您一生努力付之東流。”
手握劍柄，直指身前。
“父皇，大哥，我絕不認命，想讓我原地等死，就拿利斧割下我的頭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