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莫急,我相信我大漢王朝上下所有人的忠誠,還有您和丞相的眼光。”
聽到這話譚青才冷靜下來,畢竟他今天在朝堂上要求由司隸校尉清洗朝堂就是因為在鎮壓叛亂中死了不少人。
死了不少大漢的新兵還有他從戰爭中帶出來的老兵,他們沒死在保家衛國的疆場上,也沒死在為國效力的道路上,隻是死在了被叛徒打開大門的家裏。
他氣,氣這惶惶大漢內有如此多的間諜叛徒,氣這滾滾朝堂上有如此多的奸臣小人,更氣自己,沒保護好這個王朝,付出了一輩子的時間,也不過是空中煙,水中霧。
原本剛才還如同菜市場一般的朝堂,在譚青安靜後,頓時靜的和無人一般。
身後的黃執看著已經有些佝僂的譚青,眼中閃過一絲心疼隨後消失不見。
對著已經生出不少褶皺的手掌哈了口氣,默默走到譚青身後一尺的位置(三分之一米)處手高高揚起。
“啪!”
“啊!”
黃執在給了譚青一個大脖溜子後飛快的朝朝堂外跑去,其矯健的身影一點也不像一個三百多歲的老人。
譚青蹲在地上死死的捂住自己的臉,眼中的殺氣已經漾到身邊大臣的腳下了。
“黃狗我艸你馬!”
譚青怒喝之後渾身毛發倒豎,青筋暴起,左腿用力踏出,已經衝了出去。
劉瓚心碎的看著被塌碎的地板,這都是極品紫玉做出來的地板,就這一小塊都夠買一個宗師的命了,以他這節儉的性子,真是比殺了他還難受。
“退朝吧。”
群臣跪拜後,按順序退出朝堂。
待群臣離去後,劉瓚招了招手。
站在大門兩側的士兵用力把大門關上,站在四周的宮女和太監也低著頭走了出去。
等到這朝堂上就有劉瓚一個人的時候。
“老師,你們就這麼不信任我這個好學生嗎?”
原本還是柔和溫暖的臉上此刻隻剩下冰冷刺骨的寒意。
從他登基開始,這兩位老師就不時在朝堂上打鬧,當時還不是現在這般,站著的不是他倆的弟子,就是他倆的崇拜者。
以前他倆也不過是站在殿中間的大臣,不說同級的,就是比他倆高上兩級的大有人在,他一直不懂,為什麼一直是好朋友的兩人會在朝堂上針鋒相對,水火不容。
直到他登基一年後,黃執教導他藏拙之道,告訴他,人心永遠不會被眼睛看清,你以為的東西,絕不會隻是你以為的那樣。
他才明白兩人在做什麼,他倆在藏拙,也是在打消他的忌憚,畢竟一個掌管全國兵力的太尉,一個掌握滿朝讀書人的丞相是絕對不可以當好朋友的,如果他倆是好朋友,那麼該著急的就是皇帝了。
他在這個位置上坐了快八十年,比其他兩個皇帝年歲都大不少,像隔壁大唐的那個小子,在他坐上皇位的時候,還沒出生呢。
他一直認為自己是明君,聖君,可是這兩個老人的行為還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告訴他,他也隻不過是個普通的皇帝,也會忌憚權臣,也會帝王平衡之術,就好像自己從出生到現在的所有努力不過是一場感動自己的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