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奶奶您沒事兒吧?”她蹙眉道。
“沒什麼,就是好像突然記憶又找回了一些。”我緩了口氣道。
“那二奶奶你還記不記得一個叫顧成的人?”莫桑兒試探似的問道。
“顧成?這我倒沒什麼印象,怎麼……”
“您不記得也好,不是什麼好人。”她很快地打斷,反而使我心中生疑。
“二奶奶你沒事兒吧?”這時人群中央一個滿目淚痕身子羸弱的太太關切道。
“她是三奶奶蔣冰,您以前常常叫她冰兒。”莫桑兒在我的耳根低聲道。
“冰兒?”她就是三爺的太太?那此時還不得心如刀絞?
蔣冰的關切使二爺看見了我。我不由得打了一個冷戰。按理說此時我應該乖乖待在屋裏閉門不出的。
他剛想穿過人群來找我,途中卻被一個像從脂粉堆裏打了滾才出來的闊太太一把拉住。
“喲,二爺,瞧瞧你都三十好幾了還這麼英俊!”她滿目的阿諛之意。
我不由地咂了咂舌,白泰常現在已經如此消瘦,何談英姿?
“前些日子您的喪失未能登門實在遺憾!”言罷那女人假模假樣地用手帕擦拭眼角。“我還擔心二爺難過,我家二女兒……”
白泰常一見又是來說媒,便一把撒開她的手,不耐煩道,“莊太太,今天可是我弟弟被綁架,我還沒有心情……”
我心中一陣嘲笑那太太太不會選擇時日,也難怪她家女兒嫁不出去了。
“米兒,你怎麼跑出來了?冷大夫前些日子可是說了你要靜養。”他故意拉起我的雙手,關切地問道,八成是要做給那個莊太太還有一切的同莊太太懷了一種心思的人看的。
“我也是怕你著急。”我很應景地靠近他,遠遠看去像是依偎在他身旁。不一會兒,那幾個太太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大廳裏的人聲鼎沸頓時沒有了。
“想不到你行情倒蠻好的!”我有些不高興地責怪白泰常,揣測他平日裏一定是給太太們留下了內宅空虛的印象。
“哪裏?她們不過是看中了白家的家業,想把女兒嫁進來就無憂了。”
我表示理解地點了點頭,便問,“三爺怎麼樣了?要不要緊啊?”
“現在還是未知,隻等著劫匪能打進電話來。那樣我們才能知道泰武的安危。”
“可是你確定是綁架而不是單單失足落水或是蓄謀加害?”
“不會的,泰武失蹤的地方被人故意安放了稻草人以混淆視線,可見並不是簡單的事故,而是有人故意為之。加上泰武平日裏結下的恩怨也多是錢能解決的,還不至有人想要他的命。”
當他說到“錢能解決的”時,我的心裏微微一顫,有些不適。難道我也是錢能解決的問題麼?我摸了摸胸口,喘下一口氣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