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髒六腑早已被顛得移了位,尾椎骨也像是要斷了一般。
渾身上下都要散架了。
“這馬發了狂,我也沒辦法啊。”
看著身後發怒叫囂的人,沈翩枝哂笑,孬種。
既然想讓她教,那她就好好教教,一定給他留下深刻到骨子裏的印象。
抓著韁繩,圍著馬場又是一圈奔烈疾馳。
這樣的速度,公子哥根本不敢放手,這要摔下去,不死也得殘,隻能死死抓著韁繩,不讓自己掉下去。
身後響起一陣馬蹄聲,就看見一隻手朝她伸過來。
“枝枝,快,抓住我的手——”
男人一手拉著韁繩,一手伸向她。
“京大哥……”沈翩枝沒想到他會來。
“快,快救我——”公子哥看見他,就像看見了救命稻草,急忙伸手去拉。
他的手剛要碰到男人,男人手臂一抬,他差點摔下馬。
“你幹什麼!摔了本公子你賠得起嘛!”公子哥憤怒叫囂著。
可男人絲毫不理會他,“枝枝,快,手給我!”
沈翩枝一手放掉韁繩,伸向男人——
男人用力一扯,沈翩枝穩穩落在他身前。
“公子,快,手給我——”
沈翩枝朝他伸出手。
就在手抓住的瞬間,沈翩枝嘴角勾起,手指一鬆——
公子哥瞳孔緊縮,下一瞬,整個人就從馬上摔下來。
“咚——”一聲後。
哀嚎驟起。
公子哥抱著手臂,疼得一動不敢動。
唇色慘白,臉色青紫。
等在一旁的人立刻伺機製住馬匹,牽出馬場。
馬停下後,沈翩枝當即小跑著過去,“公子,你沒事吧!”
不知是跑得太快,還是腳下路滑,就在沈翩枝跑到公子哥身邊時,腳下一滑,膝蓋正好壓在他抱著的手臂上。
能聽到一聲清脆又響亮的骨裂聲。
公子哥臉色瞬間鐵青,“啊——你,你壓著我手了——”
沈翩枝慌忙爬起來,捏著她的手,仔細查看!
“啊——你個賤人,想要疼死我嗎!”
“公子,我沒有……”她隻是想要他更疼而已。
這時候管事也過來了,趕忙叫人把他抬到邊上。
沈翩枝立刻鬆手,再次給公子哥疼得滿地打滾。
這來來往往的馬匹,萬一不小心踩在他身上,這小命就別想要了。
公子哥的隨從也來了,下意識去扶他,“疼疼疼,我的手,我的手斷了!”
隨從看見主子這樣子也慌了神,撒開手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公子,你沒事吧?”沈翩枝小心翼翼開口,害怕又擔憂。
“沈翩枝,本公子的手若是斷了,我要你好看!”一想到是因為沈翩枝鬆手才從馬上摔下來,心裏就窩火。
“還有你,竟然不先救本公子!”
“你一個大男人,說出這樣的話也不覺得害臊?”男人毫不畏懼。
先救他?把一個姑娘放在一邊置之不理?
虧他說得出來!
“你,你們簡直放肆!”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信不信我一句話就能讓你們小命!”被男人這樣說,公子哥瞬間覺得失了麵子,就拿自家權勢壓人。
“我看放肆的是你。”
就在這時,一道冷硬低沉的聲音響起。
聲音不大,卻極具威懾力。
幾人循聲望去,隻有沈翩枝,在聽到聲音時,渾身一顫。
他回來了!
“你又是誰啊!”公子哥再度叫囂。
“你不必知道我是誰。”商卿玄沉著嗓子。
視線在沈翩枝身上一掃而過。
管事看見商卿玄,這位爺怎麼來了?
不過既然他來了,也就沒事了,至今為止,還沒人能在他手裏討著好處。
“方才我就在邊上,事情經過看得一清二楚,這件事,和她沒關係。”
商卿玄這話一出,公子哥就炸了。
“沒關係?要不是這個賤人鬆手,我怎麼會從馬上摔下來!”動作太大,扯動摔傷的手臂,疼得他倒吸一口涼氣。
本想將這個女人弄到手,沒想到到頭來卻把自己摔了,他怎麼能咽得下這口氣!
既然得不到,他今天就要弄死這個賤人。
“不是這樣的,我也想拉住你,隻是馬實在跑得太快,我拉不住……”沈翩枝低著腦袋,聲音細弱。
隻是垂下的眼眸冷意漸盛。
看樣子教訓給的還不夠,還有力氣放肆叫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