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是針對商時序一個人而已。
兩人扶著宋歸南出門時,商卿玄還回頭看了一眼商時序。
“五哥,卿玄在看什麼?”宋今禾也看到了商卿玄的動作。
商卿玄這一眼的意思,宋今禾不知道,商時序心裏可是門兒清。
這一眼是在報剛才他插話的仇——
到現在都還沒搞定嶽丈。
人都散了,二人將宋老爺子送到房間後,人就歇下了。
反正無事,兩人就在房間守著。
屋內暖意融融,沒一會宋今禾就覺得一陣睡意襲來。
“困了?”
“嗯,有點。”午後這個時候是最容易犯困的,加上剛吃飽,又喝了點酒,更容易犯困。
“回房睡會?”
老爺子住的是白北辭的房間,離他們屋子不遠。
“不用,眯會就好,不然晚上睡不著。”現在已經是申時(15~17點),這要睡了,晚上就別想睡了。
兩人坐在軟榻上,商時序靠近她,讓她靠在自己肩上。
“休息會吧,這幾日一直忙著打理府上,辛苦了。”商時序偏頭在她額上落下一吻。
以前不知道,原來新年這麼多事情要做,光是窗花,剪紙,宋今禾和老太太都忙活了兩日。
“五哥,要不你和我說些有趣的事情吧。”她睡了怕商時序一個無聊。
“又不困了?”商時序輕笑。
“有一點點。”
“我想聽你說話。”
宋今禾抱著商時序的手臂,聲音柔軟細糯,頗有點撒嬌的味道。
商時序看出她的心思,也沒再多說。
“想聽阿姐和那位的故事嗎?”
即墨沉身份不俗,除卻在家人麵前,他一般都稱他為那位。
“可以嗎?”宋今禾抬頭看著他。
在背後議論他,就不會不太好?
“沒什麼不可以。”這事這整個商家人都知道。
就連商隋都知道。
“你知道父親曾是兩朝太傅,在他輔佐那位的時候,大嫂正好有了身孕,也是我們商家的長孫,母親格外歡喜,時常去照顧她,一走就是好幾日。”
“父親想念阿姐,後來索性就將她帶在身邊,時常跟著入宮,還跟著那位一起習文識事。”
“後來年紀再大些,也就不便再跟著進宮,再後來有了我,因為是老來子,身子不好,母親一人照顧我也辛苦,父親就辭去太傅一職。”
因為商時序,二老沒少操心。
“說是那位體恤父親,就每日不辭辛苦來商府。”
“開始父親還一個勁誇他,說他以後會是一位勤德愛民的好君主,除了每日照顧我,就是教導那位,直到有一天,親眼看見兩人抱在一起……“
商時序現在還記得老爺子那時的場景,老爺子二話不說就將人敢出家門,絲毫沒有顧及他的身份。
給商封靈氣得好幾日沒理老爺子。
商家幾個孩子,就商封靈的性子,簡直和老爺子如出一轍。
執拗又固執,忍定的人和事,都不會輕易放棄。
自那以後,即墨沉每日都來,可連門都沒進得來。
隨後幾日,老爺子倒是沒再見到人,可他又不高興了:
“這就是他的誠意,這才幾日就放棄了?看來他也不是真心實意!”
其實老爺子並不是反對兩人,隻是氣惱他們怎麼就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他這不是引狼入室嗎!
當即要去告訴商封靈,這小子不值得她這般,誰知一進門,就看見那小子拉著商封靈的手!
當得知他是翻牆進來的,老爺子直呼好家夥!
堂堂東宮之主,竟做些偷雞摸狗,翻牆越院之事。
簡直不像話!
即便如此,即墨沉還是每日都來,直到後來老君主薨逝,商封靈跟著老爺子進宮。
遵照祖製,即墨沉要守孝三年,誰成想第二年商封靈就有了身孕。
事情都這樣了,老爺子還能說些什麼。
即便後來商封靈誕下第一個孩子後,即墨沉為商封靈補上了一個空前絕後的婚禮,還為她空置後宮,老爺子還是心有芥蒂,好像心裏插著一根針。
總覺得是他拐走了自己的女兒。
還有未婚先孕這件事。
怕出現一些對商封靈不好的流言蜚語。
可後來他無意中又在宮人們口中得知一件事,早在他帶著小商封靈進宮時,即墨沉就告訴所有人,這是他一輩子的王後。
又給老爺子氣個好歹,好長時間都沒理即墨沉。
當即墨沉問起怎麼回事時,商封靈看一眼自家老父親,幽幽冒出一句,“可能又被母親趕出房間了。”
“……”
老爺子不能將商封靈如何,隻能惡狠狠的瞪著某人。
這也就有了一開始老爺子不待見即墨沉的場麵。
……
宋今禾聽完,不由想起一句話:
“看來天下所有的嶽丈,都不太待見女婿。”
“嗯,深有感觸。”商時序點頭。
他的反應惹得宋今禾笑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