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哪條法律規定早上不能喝酒了,怎麼,秦世辰難道你就不該敬我幾杯?”
秦世辰沒有回話,隻是心裏回了句,確實該敬,他犧牲的確實夠多。
不由踩了油門,黑眸注視著前方,音色無波的問了一句。
“去哪喝?”
“你家。”
一路上倆人都沒在說話,隻是車內死寂般的靜謐,空氣陰冷到壓抑,好在彼此功力深厚,這才能安然的到目的地。
秦世辰一開公寓門,方辰便先一步走了進去,以他對秦世辰的了解,他家肯定會有一個酒櫃,而且上麵都是價值不菲的酒。
果然,一進門,在大廳右側,方辰看到一個巨大的酒櫃,酒櫃前還有一個吧台。
欣長健碩的身子往那走去,淩厲的星眸在酒櫃上看了一圈,立馬取下四五瓶價值不菲且性質極烈的酒,放在了黑色水晶石的吧台上。
見秦世辰淡然走來,二話沒說先把其中一瓶烈酒推到他麵前。聲音冷然。
“把這瓶喝了。”
秦世辰從容的瞟了眼推到眼前的伏特加,沉冷的眸光落到了方辰憤然不甘的臉上,清冷的聲音這才響起。
“整瓶?你這是想把我喝死的節奏?”
“哼。”方辰冷然一嗤“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要是一瓶酒就能把你喝死,我早就把你灌死了。”
秦世辰定定的看著他,並沒有動作。
方辰倒也不急,轉身又到酒櫃其中一個放著不同水晶杯的隔櫃裏拿了一個方形平口水晶杯,獨自打開了一瓶伏特加,倒入了杯中,陰沉帶著怒氣仰頭猛然灌了大半杯後,這才道。
“秦世辰,難道你不該喝?你欠我的又豈是這瓶酒可以抵消的?”而後又倒了半杯,仰頭猛喝了下去,眸光依舊不善“要不是當初我把小漫送到你身邊,你能見到小漫?要不是我有心成全你們能那麼順利的走到一起?要不是我把凍到隻剩下一口氣的小漫救回來,你能有現在的幸福?秦世辰,你自己說,你該不該喝?”
不過就喝了兩個半杯的酒,方辰儼然像是醉的不行。
秦世辰依舊是沉看著方辰,那凝色眼眸中看不清他的情緒,下一秒,便見他脫掉外套,隨手那麼往沙發上一扔,而後解開了襯衫脖子處的兩個紐扣,挽起了兩隻袖子。
優雅淡然的把眼前這瓶伏特加打開,沒一句廢話,對著嘴就吹了起來,看著那瓶裏不斷冒起的氣泡,還有逐漸越來越少的酒液,方辰那憤恨不平的情緒這才慢慢的平緩了一些。
直到把那瓶伏特加喝盡,把空瓶仍到他麵前。一臉醉紅的秦世辰這才有些醉睨著方辰,淺淡的問了句。
“解氣了?”
“解氣?”方辰冷聲大笑,像是聽到一個天大的笑話“秦世辰,你有什麼值的我氣,從頭到尾,我輸的都不是你,我輸的是小漫,我輸的是她的心,她的傻,你說你有什麼好的,木頭一個,一點情調沒有,整天除了會裝逼耍酷你還會些什麼?我就不明白了,那個傻女人到底愛你什麼?你有什麼值的愛?”
說完憤然的又喝了起來,可這次不是用杯子,而是像秦世辰剛才一樣對著酒瓶吹了起來。
咕嚕咕嚕沒一會兒也變成了一個空瓶。
秦世辰默默的又開了兩瓶,一瓶放在自己麵前,一瓶遞到了他那邊。
對於方辰語言上的打擊報複,並沒有回嘴,隻是任他發泄著。
方辰心裏的苦,心裏的怨,心裏的痛,他何償不明白,如今他肯發泄對他們三個來說都是好事。至少方辰在學著慢慢的放棄,慢慢的釋懷,而不是像以前一樣死拽著不放,那樣不僅他自己痛苦,他又怎會不難過。
從小到大生活在一起,二十多年的兄弟,以前如此要好,卻沒想到會發展成這一步,到底是天意如此,還是造化弄人?
方辰酒量一直不錯,可是因為心情憤然,加上喝了整瓶酒的關係,那醉意比秦世辰明顯多了。
見秦世辰不說話,方辰又吼著。
“你特麼的裝什麼沉深,看著老子為情所困你很爽是不是?”
也許真的是醉了,又也許是不想再裝了,方辰毫不掩飾自己的本性,大罵了起來。
秦世辰拿起了酒瓶,在他的酒瓶上碰出了一道清脆的聲音,仰頭喝了十分之一,這才出聲。
“我們有兩年沒在一起喝過酒吧,還真有些懷念那種彼此拚個你死我活,都不肯認輸的日子,哪怕是喝酒,都不允許自己先一步倒下。”
聽他這麼一說,方辰不悅的臉色有些恍惚,那個日子也確實是最開心的,沒有一點便扭,有的隻是兄弟之間不肯服輸的狠勁。
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們就變了呢,變的不再在一起喝酒,變的再沒有話題,不去交心。
變的彼此埋怨憎恨,變的再沒有兄弟情份,最後大打出手,老死不相往來。
這次變的方辰不再說話,酡紅有些醉的俊臉一片失落茫然。
秦世辰也仿佛緬懷著過去,那雙黑眸此時是那麼幽暗深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