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出去吃了啊!”潘煜沒有回頭,原本還在捂著臉的雙手早已握成了拳頭,雙眼通紅的臉上早已失去傷感,而是流露出深深的怒火,雖然怒火中燒,但語氣卻極為平靜。但誰也想不到這平靜下掩藏的是怎樣的狂風暴雨,畢竟風雨前的寧靜往往最是讓人失去警惕。
“吃好了沒?”潘煜的聲音越發的平靜,雙拳也慢慢放開,臉上更是沒有一絲的怒容,好似剛才的一切都是幻覺。
“叮叮叮!”潘煜不回頭都知道,那家夥一定又在點頭了。
“回來就好。”潘煜“霍”的一轉身,滿臉堆笑地對身後的一把刀說道。
是的,是一把刀,你沒有聽錯,也沒有看錯,這是一把通體烏黑的長刀,大約兩米長短,這時的大刀正刀柄朝上,刀身微彎,不時在地上小跳,顯然剛才的聲音就是這樣製造出來的。這兩米長的大刀乍一看下給人一種威武霸氣的感覺,但這時的大刀給人的感覺竟然有一種獻媚討好,說不出來的別扭,微彎的刀身不時左扭一下右扭一下,就像一個犯了錯的孩子正麵對著自己的父母。
“來,到潘哥哥這裏來,你一定累壞了吧!讓哥哥好好疼疼你!“如此甜言蜜語如果是對一位美女說的話還說得通,但恰恰這對象居然是一把頗有靈性的武器,那就讓人頗為惡寒了。
隨著話語剛落,潘煜也慢慢站起來,滿臉親切,雙手慢慢朝前伸去,其模樣之慈祥,可比肩七代單傳的父親在生了三四個女兒突然一炮打出個帶把的第一眼看向其兒子的神態。但是慈祥也不過堪堪占了七成,剩下的表情卻說不出來的“賤”,就像怪蜀黍看見水靈靈的小蘿莉。
越來越近,三步,兩步,可潘煜卻再也把持不住自己的情緒,原本的慈祥和藹,統統不翼而飛,臉色猙獰,張牙舞爪的撲向大刀,其勢之凶,其態之狠,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猶如看見殺父之仇家,奪妻之奸夫。
眼看就要抓住那大刀,卻不想那大刀好像早就有所準備,“咻”地一下就飛出了潘煜即將合攏的雙手,蹦蹦跳跳的就跑向遠方,在跑路的過程中還不時扭扭下半截刀身,就好像是一個小孩在扭屁股似的,說不出來的搞笑。
“這家夥是越來越精了,這樣都騙不到它!”潘煜很是懊惱,尤其是看到大刀對自己的鄙視,很是惱火的將右拳搗向左手掌。
突然潘煜眼角發亮,右手放在嘴上,其食指慢慢摩擦著從未刮過的胡須,鼻子緊緊的抽了兩下。如果是熟悉他的人看到,一定會知道潘煜不定又想到了什麼鬼主意。
“哎,連你也看不起我,是吧,啊!是吧,媽的,你以為老子想來這裏嗎,看看這地,你妹啊!我消失這麼多天,不知父母是如何的著急,就連你這家夥也看不起我,啊,鄙視我是吧!啊?!看看你每天都幹了些什麼,跑出去吃人,餓,不對,是吃魂,就算你餓,你也不能連招呼也不打就走吧……”一連串的牢騷發泄出來,說著說著,潘煜早已淚流滿麵,這些都是潘煜的真實感受,其話語中的苦楚堪比黃連。
這時的潘煜早已蹲下了身子,左手捂住臉龐嚎啕大哭,右手狠狠擊打著地麵,沒一會就隱約可見右手指骨上的血跡。
“嗚嗚嗚,賊老天,媽,兒子不孝,再也不能為您老盡孝了!”潘煜鼻涕橫流,其淒其慘簡直讓聞者落淚聽者傷心啊。
“咻”的一聲,原本在潘煜十米外的大刀突兀的出現在潘煜的跟前,可卻沒有發現潘煜的嘴角微微泛起的一絲詭異的弧度。
大哭不已的潘煜將雙手順勢搭在了大刀的身上,突然,潘煜一下子變得猙獰無比,連撲帶抱的將大刀壓在了身下,嘴裏恨恨的說道:“跑,你再跑啊,很能跑是吧,嗯哼!你潘哥我三十六計隻一記苦肉計就讓你俯首甘為孺子牛,咳咳,看老子抽死你,抽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