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寒風環視四周,修為最高的李成棟和白雲茹都已身受重傷,性命堪憂;帶來最大變數的周雲則渾身冒著寒氣,身體僵硬地坐在地上,陳煙平一臉驚駭地在旁扶助,全然沒有威脅。
盡管遠處的旱魈吞噬了大量屍體,身上開始散發出不詳的氣息,但杜寒風自持血蛟威能不凡,並不急著殺上前去。數十年的隱忍一朝得到解放,他覺得首先應該盡情的羞辱一下仇敵。
“洞極以為得到了冰血冥劍就可以脫離血陽真人,自己摸索陰陽六轉輪回大咒,卻不知這一切是真人順勢而為的結果。”杜寒風似乎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整個人從內到外散發出濃鬱的死氣,連嗓音都變得黯啞低沉起來。
他抬手遙點著李成棟,嘿嘿笑道:“至於你這個可憐蟲,自以為是在為父分憂,肩負著重大使命,其實隻不過是一塊探路石而已。你唯一有用的一點就是身上流淌著洞極的血脈,因此被利用來驗證冰血冥劍的威力,看是否可以駕馭陰陽六轉輪回大咒。洞極不斷派人進來,其實是想殺掉旱魈,取回冰血冥劍,一個兒子在他眼中根本就無足輕重。”
此時的李成棟已經無力阻止胸前傷口處的血流,臉色蒼白如紙。聽了杜寒風的話,他慘笑著回應道:“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意義,我現在隻想知道,我的‘好兄弟’,你這個血陽真人座下的一條狗,又有什麼資格在我麵前大言不慚。家父跟隨血陽真人已久,對其禦下的手段可是知之甚詳。”
杜寒風對這樣的羞辱毫不在意,冷笑著說道:“說起來還要感謝你,若不是你帶著雲茹一同前來,有成功逼迫黑砂族全族血祭,我可找不到這樣一個天賜良機來永遠脫離血陽的控製。眼下這黑石城不就是最好不過的安身之地麼,我要徹底統治這座城市,和雲茹一起永遠地生活在這裏。”在提到白雲茹時,他那毫無感情的語氣中難得地流露出了一絲溫情。
李成棟聞言呆了一呆,用盡全身的力氣哈哈大笑,似乎是聽到了天下最好笑的事情:“沒想到你真的認為在這個老鼠洞裏窩藏一輩子,還癡心妄想要得到雲茹,你以為她會跟你一起嗎?”
杜寒風搖了搖頭,正待反駁,忽然整個空間震顫起來,清脆的碎裂聲不斷響起。在旱魈的身後,空間如同被打碎的水晶般破裂開來,露出內裏漆黑一片的虛空,古老荒蠻的氣息從中噴湧而出。緊接著,一雙長著黑毛的幹枯巨爪從虛空中伸出,將旱魈輕輕地合握在掌心中,又緩慢向後縮去。
杜寒風大喝一聲,右手向前一揮,盤繞在身周的血蛟一晃,下一刻已經盤繞在那巨爪腕部,速度之快完全沒有在空中留下軌跡。“想逃?別做夢了!”杜寒風高聲喊道:“顯靈祭肉,想要回歸祖源,我等得就是這個時候!”
杜寒風一縱身就來到李成棟跟前,左手抓著胸口將其提起。他右手五指大張,指頭上燃起白色火焰,罩在李成棟的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