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夏四月。
周五下午四點多,夏峰中學校門口。
放學的時間到了,校門打開,很多學生背著書包,像潮水一般從校門口湧了出來。
這是住校生們放學回家的日子,在學校裏呆了五天,終於到了周末,可以回家了,很多學生臉上都洋溢著喜氣。
夏峰中學是濱海市臨海區的公立高級中學,教學質量並不好,在濱海市眾多高中裏麵排名倒數第一,錄取分數線是全市最低的。
連夏峰中學都考不上的,就隻能讀技工學校了。
校門外不遠,有一個公交站台,路邊就有兩個穿著技校校服的少年站在那裏。
校服上麵六個大字很清晰——臨海技工學校。
臨海技工學校就是臨海區公立的技工學校,一般這個區沒有考上高中的孩子就會來這所技校學習。
名義上是為了學習技術,實際上就是幫著家長看管那些還沒滿十八歲的孩子,那裏教學質量就更加差,對學生們基本上就是放養狀態。
臨海技校私下裏被人戲稱為“臨海問題少年培訓學校”,意思就是這所技校專門培養問題少年。
這兩個技校生衣袖揎得很高,下巴揚起,嘴裏還叼著一支煙,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姿態,看著那些從他們麵前路過的學生。
夏峰中學的學生經過這兩人身邊的時候,都忍不住皺起眉頭,快步走開。
不是他們神經過敏,而是他們知道這兩家夥都不是什麼好人。
這兩少年一個叫步高,長得比較胖,目測胸圍B+,雖然暫時還沒有下垂之虞,不過也接近了。
另一個叫陸純良,五官還算清秀,隻是左邊臉上有一道長長的傷疤,給他添了一份猙獰。
他們在臨海技校也有一定的名聲,被稱為“不良二人組”,經常在夏峰中學這一片打劫這裏的學生。
在他們的字典裏,打劫的意思就是毆打以及搶劫。
夏峰中學的學生,可沒少被這兩個家夥打過或者搶過。
這裏的學生對這兩個家夥又是不屑,又是畏懼,看到他們了,也隻能繞著走。
兩少年對他們的不屑一點都不在意。
在他們的人生中,這樣的不屑已經見得太多了,不能在他們心中驚起一絲漣漪。
“喂,阿良,你老婆屬烏龜的嗎?都放學這麼久了,怎麼還沒有出來?”
站了很久,還沒有看到等的人出現,步高有些不高興了,對陸純良吐起槽來。
“別胡說,”陸純良瞪了步高一眼,“我老婆是淑女,走路斯斯文文的,肯定要比這些像趕著去投胎的粗俗之人要慢,出來得遲一點,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得了吧,”步高不屑道,“就她,凶得跟個護雛的老母雞一樣,還淑女!你可別埋汰淑女了。”
正要反駁,陸純良突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學校門口走了出來,不由激動起來,扔掉手中的煙,道:“死胖子,我懶得跟你說了,我老婆過來了。”
步高也看到了,“咦”了一聲:“不對呀,怎麼還有一小白臉跟在她身邊?你老婆是想改嫁了嗎?”
前方一個梳著丸子頭的女學生背著書包走過來,她旁邊還有一個男學生,正在跟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