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寒鴉掠過,幾枚落葉落在了地上,穆天星三人踩著落葉而過,便看見了剛剛那白衣黑褲的少年。少年正站在一個小院前方,看見穆天星三人他便笑了笑,笑的意思有很多種,他的意思就是要他們進去。
穆天星已經進了小院,院子很大,卻沒有人,隻有角落裏有一株梧桐,梧桐下有一張石桌,石桌上有酒。穆天星竟什麼也不問,走到樹下便坐了下來,拿起桌上的酒倒了一杯便喝了起來。
“穆兄一人獨飲似乎太單調了吧!”一人笑著從院外走了進來,赫然正是滿臉笑意的袁封!他似乎隻走了兩三步,但卻已到了石桌旁,坐了下來,同樣自己斟了杯酒,一飲而盡。
穆天星的臉上卻沒有笑,無論誰被人爽約顯然都不會高興的,他冷冷道“你似乎很開心?”
袁封仍舊麵帶微笑道“人多笑笑總是好的,何況我能與袁兄對飲,我的確很開心!”
“但我卻不開心!”
“哦,莫非有人惹了穆兄?”
“是的!”
“是誰這麼不長眼竟敢惹你?”
“你!”
袁封突然笑不出了,道“我?”
穆天星淡淡道“你莫非已經忘了你與我有個約定?”
這樣的事本沒有人會忘的,因為這個約定很重要,所以袁封隻能點點頭道“當然沒有忘。”
穆天星眼中已有了絲憤怒,又問道“我們約定的什麼事,時間又是什麼時候?”
袁封立馬道“我們約定在蒼龍殿一戰,時間是昨天!”
穆天星冷笑道“原來你還記得,我還以為你的記性已經給狗吃了呢,那你昨日可曾到過蒼龍殿?”
袁封搖了搖頭,臉上卻又有了笑意,說道“我們那一戰本就是為了掩人耳目,其實也是沒有必要的,你與我不和的事已經傳遍了整個荒都,那一戰打不打其實已經不再重要!”
穆天星仍舊在冷笑,笑聲中還帶著一種譏諷“那一戰不是沒有必要,而是因為有些人一看見美女便會把所有的事都忘了,甚至連自己的姓氏可能也想不起的!”
袁封道“穆兄莫非真以為我是個色鬼?”
穆天星反問道“難道不是?”
袁封隻能無奈的搖搖頭道“以前或許是的,但現在穆兄應該相信我的,我絕不會為了個女人而壞了我們的事!”
穆天星看著他無奈的表情,已不禁開始有點相信他了,語氣已緩和了些道“但你昨天豈非是為了洛逝水與沈碧涵放棄了我們原本的計劃。”
袁封點頭道“我未去赴約的確是因為她們,但卻不是為了他們的美色,而是因為前塵絲!”
穆天星的臉色突然變的嚴肅道“你是什麼意思?”
袁封道“我隻是想試試她是否為了那東西而來!”
“結果呢?”
袁封無奈的點了點頭,道“但我們已經不必再擔心她們了!”
“那是為什麼?”
袁封的臉上突然有了詭秘的笑容,道“我已經讓人故意走漏了風聲,將藏冷電銀槍的地點無意間讓她們知曉了!”
穆天星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指著袁封道“你……你真不錯!”
……
夜寂靜,寒聲碎,洛逝水與沈碧涵卻走在一條小道上,道路上隻有粼粼颯颯的月光與偶爾吹過的冷風。月光灑在兩人如雪的肌膚上,更是透出一種淒美,無論是誰若是在此時看見她們,都會被那種美麗所震驚。她們呢?是否會為自己的美而感歎一番?可惜這兩路上卻連一個人也沒用,而她們似乎也無心欣賞自己那絕美的臉旁!
沈碧涵似乎是覺得這裏太過安靜,說道“姐姐有沒有感覺這裏的月色其實和秦淮沒什麼兩樣?”
洛逝水其實是無心賞月的,她隻想快些到那個地方,拿到那件東西。但她也感覺出,這條路的確安靜了些,所以還是答道“這月本就是最真誠的事物之一,無論你在何地,無論經過多久它都是這般,但人呢?是否也能如月這般真誠?”
沈碧涵突然沉默了下,雙眼中透著一種黯然,她是否想起了王若虛,在他心中必然還是有王若虛的位置,畢竟她是這世間唯一真正帶給過她愛的人,在那最清純的歲月畢竟留下過許多美好的回憶。但也正是他讓她感覺到了世事的無情,江湖的冷暖。她抬起頭發現洛逝水似乎也在沉思,她的不禁無奈的笑了笑道“姐姐是否再想東方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