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龍與李雄卻是相視一眼,低頭歎息。剛剛那出手,兩人看的相當清楚,但正是看的清楚才讓他們歎息,隻因這樣的出手是他們永遠都達不到!錢龍將那人屍體翻了過來,驚道“塞外閻羅許世友!”
李雄笑笑道“看來王爺所得罪的人怕是塞外之人!”他卻不知,華陽王得罪的乃是整個塞外武林。這一次正是要借他們之手,將塞外那些漏網之魚一網打盡。
一切似乎又回歸平淡,月依舊圓,風依舊冷。隻是這大廳卻比先前更安靜了幾分,靜的連人們的呼吸聲都能聽清,慢慢的連呼吸聲都已經沒了,隻因已經沒有人敢用力呼吸,他們似乎都已經預感到了風雨的來臨。
夜寂靜,人無聲。突然風聲颯颯,樹聲吱吱,人心咚咚。前方突起一陣大霧,無人能分清霧中情況。一人喝道“保護王爺!”眾人立馬圍成一圈,將秦楓護在了中央,唯一沒有動的隻有東方瑞那一桌,三人的目光俱是盯著那迷霧中央。
迷霧漸漸散去,霧中隱約可見一人朝著此地走來。人近,霧去。來人竟是個雙眼無神的女子,身穿一件白色連裙,手持一支一尺八寸的玉笛,麵上罩著麵紗,隻露出一對空洞的瞳孔,眾人一看隻覺心中一冷。
馬蕭蕭蓮步輕移,三兩步見竟到了大門外,抬頭看了看華陽王府四字,而後雙瞳一縮,手中玉笛騰空而起,在那招牌上輕擊一下。便聽見一陣哢嚓之聲,但馬蕭蕭移步入廳之時,那門駢便碎成好幾塊跌落於地,引起一陣陣回響。
大廳中去卻依舊寂靜如斯,無一人前來阻擋。李雄與錢龍這兩暴躁這人這時也沒了聲息,隻是靜觀其變!
月無聲,人無心。馬蕭蕭有向前走了兩步,雖隻是兩步,但大廳中人的青筋卻已暴起,汗水已然流到胸膛,正是這一股窒息的寒意讓所有都不敢輕易亂動。馬蕭蕭又抬起腳,準備向前而去。突聽一女子道“姑娘那裏來就回那裏去吧!”
洛逝水已站了起來,隻一步便到了路中央。馬蕭蕭卻道“我已無處可去!”
洛逝水道“天下之大怎會無處可去,隻要姑娘有心總會找到想去之地,離這裏越遠越好!”
馬蕭蕭道“可惜,我心已死!你若不讓路,那麼你也會死!”
洛逝水已感覺出她身上那如千年冰山般的寒意,那樣的氣息,那樣的意誌是絕不會為外物所動搖的,自己又何苦多說。事到如今已唯有一戰了!
馬蕭蕭那抬起的腳落下時,眼中便多了一縷飛絲。飛絲出,笛聲起!兩人竟是有一種默契。笛聲一起,大廳中人如置身與冰天雪地,那飛絲竟在她身前一尺處停住,待她身子一側,那飛絲才繼續飛去。
洛逝水雙眼一眨,飛絲已無蹤跡。飛絲去,笛聲依舊。洛逝水雙目突然一明,右手一揮,兩縷飛絲已無形無蹤向馬蕭蕭擊去。隻聽那笛聲突然變的冷厲無比,竟像有了銀瓶乍破,水銀瀉地。洛逝水雙目透著震驚,她竟看見了自己的飛絲寸寸斷裂,消散於無形之中。而此事一股冷若冰霜的傲氣,卻直襲其肺腑。洛逝水麵色一紅,“噗”的一口鮮血噴出。後方突然傳來一陣輕響,洛逝水臉色又是一變道“不用你動手!”
隻見洛逝水雙袖一震,那前塵絲竟似連綿不絕般飛出,向著馬蕭蕭卷去。李道然驚道“千絲萬縷!”
東方瑞雙眼中也有了火熱的光芒,接著卻又磨滅。他似已預料到了什麼……
那馬蕭蕭瞳孔中也閃過一絲光芒,忽然低吟道:
似此星辰未昨夜,為誰風露立中宵。
落葉飛花飄滿地,唳累長空淚垂流。
而後笛聲幽然而去,卻與先前的冰冷不同,這次卻是一種憂愁,好似那一種相思,兩處閑愁之意,卻又更深了幾分。一種比秋更愁,比死更憂的無限憂愁之意隨著那笛聲惆悵而去。她竟全不管那空中千絲萬縷的飛絲,這一刻她的世界已經隻有那回蕩的低吟的那不斷的笛聲。洛逝水見她不顧自己的千絲萬縷前塵絲,自己本不想殺她,但這一招一旦發出,卻再難收回。正在她不忍之時,那冷清戚戚的笛聲已到了她的耳畔,她的世界突然變了,變的隻剩下憂愁。為自己而憂,為他而憂,為秦淮樓而憂,自己的世界為何已隻有憂愁?那憂愁之意已然填滿了洛逝水的心,她已經沉落於其中,突聽一人爆喝道:霓裳!
歡迎廣大書友光臨閱讀,最新、最快、最火的連載作品盡在起點原創!'